
秦妍妍知道陸時燼正看著,隻能硬生生壓下疑惑,幹巴巴地說:”這樣很好,繼續保持。”
整個”治療”過程,阮清蘭用盡了全部意誌力和藥物帶來的幫助,將自己所有的痛苦、憤怒和恨意死死壓製,無論秦妍妍如何變著花樣挑釁,她都表現出順從和感激。
最終,秦妍妍無計可施,在陸時燼滿意的目光下,隻能宣布:”治療效果顯著,現階段治療可以結束了。”
阮清蘭終於得以重新回到學校,流言蜚語依然存在,但阮清蘭不在乎了。
她聯係了一位畢業後在濱海工作的學姐,那位學姐曾很欣賞她,許諾她拿到畢業證後,給她一份實習的工作。
一個月後,在阮清蘭的生日那天,她拿到了等待已久的畢業證和離婚證。
陸時燼對她近期的乖巧和順從十分滿意,堅信是秦妍妍的治療終於起了作用,他買了鮮花和蛋糕,心情頗好地準備慶祝她的”痊愈”和生日。
“阮阮,你終於好了,以後我們好好過。”他輕輕的把她抱進懷裏。
阮清蘭沒有拒絕,也沒有回應,什麼以後,他們早就沒有以後了。
這個擁抱好像還像一樣的溫暖和親密無間,但是阮清蘭的心,卻早已不像以前一樣,充滿著對他的信任、依賴和愛了。
就在這時,陸時燼的手機又響了,秦妍妍的聲音透過聽筒隱約傳出來,嬌弱無力:”時燼,我好不舒服,你能來陪陪我嗎?”
陸時燼立刻應道:”好,你別動,我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他才想起今天的安排,看向阮清蘭,臉上有一絲遲疑。
阮清蘭的心平靜無波,甚至帶著一絲嘲諷和不屑。
她抬起頭,露出一個體貼溫順的微笑:”沒關係的,時燼。秦醫生身體要緊,你快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她的反應完美得無可挑剔。
陸時燼一方麵為她的”懂事”感到開心,另一方麵,心底又隱約泛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感,她居然不吃醋、也不失望了。
“那我盡快回來。”他最終還是拿起外套匆匆走了,一夜未歸。
空蕩的別墅裏,隻剩下阮清蘭一個人。
她打開蛋糕,插上蠟燭,一根根點燃。
跳動的火苗映著她的眼睛,那裏麵沒有了淚水,沒有了痛苦,隻剩下一種冰冷的、重獲新生的堅定。
她給自己唱了生日歌,然後,輕輕吹滅了蠟燭。、
“生日快樂,阮清蘭。”她對自己說,”恭喜新生。”
連夜收拾完行李,阮清蘭把離婚證放在了主臥床頭櫃的抽屜裏,那裏麵還放著她要吃的維生素,曾經每天睡前,都是陸時燼打開抽屜拿出來,哄著她吃的。
那個時候的他,希望她健康快樂,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許久沒有這麼做過了。
登上飛往濱海的航班之前,阮清蘭把手機卡扔進了垃圾桶,最後看了一眼這座承載了她太多過往的城市。
愛也罷恨也罷,陸時燼,我們就此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