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結婚周年紀念夜,阮清蘭的丈夫陸時燼為了紅顏知己秦妍妍,逼她捐肝。
阮清蘭被綁在手術台上,她扭過頭,看到陸時燼站在旁邊,身上的西服昂貴筆挺,英俊的臉上帶著一絲疲憊的表情。
“時燼,這是哪裏?我怎麼在這裏?”阮清蘭的聲音因恐懼而嘶啞。
陸時燼輕輕按住她亂動的肩膀,俯下身,聲音低沉:”別怕,阮阮,隻是取一小部分的肝葉,不會要你的命,但是能救秦妍妍,她肝臟已經開始衰竭,目前隻有你和她匹配。”
“不!時燼!放開我!我不捐!憑什麼!”阮清蘭哭喊著掙紮。
陸時燼的眉頭緊鎖,眼底掠過一絲不耐:“憑什麼?就憑她是為了幫我追查拐賣你的團夥線索,才被那些人報複打成重傷,導致肝臟嚴重受損!阮阮,這是你欠她的,你必須還!”
他轉過頭,對著一旁的醫生吩咐:”開始吧,阮阮怕痛,記得手術結束,多給她一些鎮痛劑。”
冰冷的麻醉劑推進阮清蘭的靜脈,她望著陸時燼離開的背影,這個她曾經視若神祇、付出全身心去愛的男人,如今隻覺得無比陌生。
所有的掙紮和哭喊都卡在了喉嚨裏,隻剩下無聲的眼淚洶湧而出。
意識消散之前,她又一次想起了那些過往。
三年前,還是大學生的阮清蘭慘遭拐賣,被囚禁在肮臟的地窖裏整整99天。當時還是臥底警察的陸時燼,如同天神降臨般踹開了那扇禁錮她已久的門。
他輕柔的用外套裹住她汙穢不堪的身體,對她說:”姑娘別怕,我帶你回家。”
阮清蘭患上了嚴重的創傷後遺症,本就無父無母的她,從此隻信任陸時燼一人,出院的時候緊緊拉著他的衣角不放。
於是他真的帶她回了家,照顧她。在無數個被噩夢驚醒的夜晚,他會緊緊抱著她,一遍遍告訴她:”都過去了,以後有我陸時燼在,沒人能再動你一根頭發。”
她愛上了這個給她新生、強大又溫柔的男人。而她的美麗、脆弱和乖巧,也讓陸時燼對她,漸漸的從憐惜變成了愛情。
同居一年之後,他們結了婚。陸時燼為了更好的照顧她,離開了警隊自己開了家公司,倆人的生活幸福美滿。
直到秦妍妍出現。
秦妍妍是陸時燼的恩人,也是他給阮清蘭請來的心理醫生。
阮清蘭感激她,試圖親近她,可秦妍妍看陸時燼的眼神,卻帶著毫不掩飾的傾慕。
她總是在他們約會時、深夜時、甚至親密時打來電話,語氣柔弱無助:”時燼,我心口好疼......”“時燼,我好像又發燒了......”
陸時燼每次都會立刻趕去,留下失落的阮清蘭,他總是說:”妍妍是因為我才這樣的,我有責任照顧她。”
而阮清蘭的委屈和不安,也在他一次次對秦妍妍的偏袒和要求她”懂事”中,被壓了下去,她變得越來越沉默和小心。
可她萬萬沒想到,陸時燼居然在他們的結婚周年之夜,強迫她捐肝給秦妍妍。
意識徹底沉入黑暗前,阮清蘭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地窖,隻是這一次,她不再期待那束光了。
再次醒來,阮清蘭的腹部纏著厚厚的紗布,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傷口的痛。
病房門被推開,陸時燼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個保溫壺:”醒了?阮阮,你喝點湯,對傷口恢複好。”
他的目光落在她臉上,笑容溫柔,仿佛之前手術室裏那個冷酷的男人隻是她的幻覺。
阮清蘭偏過頭,閉上了眼睛。
陸時燼在床邊坐下:”阮阮,別強了,我知道你委屈,但是當時情況危急,妍妍隨時可能會死,我沒有別的辦法。”
“現在肝臟移植很成功,妍妍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謝謝你,阮阮。”
阮清蘭聽著,隻覺得心頭像是被剜了一刀,疼的說不出話來。
就在此時,陸時燼的手機響了,他接起來,聲音輕柔得不像話:”妍妍,你醒了?傷口還痛嗎?別亂動,我馬上過來。”
他急匆匆的走向門口,隻丟下一句:”湯記得喝,我晚點再來看你。”
空蕩的病房裏,隻剩下阮清蘭一個人,和她腹部撕心裂肺的痛。
曾經,他把她抱在懷裏,允諾絕不會再讓她受到傷害。
可現在,他對取走她一半肝臟的殘忍輕描淡寫,卻隻關心秦妍妍”痛不痛”。
陸時燼說的那些愛,她一向深信不疑,但如今,她好像窺見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