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做了沈聿白月光七年替身,最擅長在他帶新歡出場時扮演啞巴。
白月光回國後,圈內人戳著我脊梁骨笑話:“正主都睡回主臥了,你這贗品咋還不滾?”
他當著所有人的麵把我按進垃圾桶:“看她多賤,被作踐成這樣都不走。”
後來我確診癌症晚期,給他打電話時,那邊傳來與林悅試婚紗的笑語。
“顧微微,”他聲音帶著不耐煩,“悅悅在試婚紗,你安安靜靜去死不行嗎?”
我笑著掛斷電話,咽下止痛藥,用他遺落的舊手機錄下最後一句話。
葬禮那日,他收到我托人寄去的錄音筆。
裏麵隻有我輕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
“沈總,您那件懂事的家具......現在永久報廢了。”“胃癌晚期,最多三個月。”
醫生對我下了最後的判決書。
也好,這場長達七年的淩遲,終於要看到盡頭了。
......
手機在掌心震動,我深吸一口滿是消毒水味的空氣,接通。
“晚上七點,陪李總。穿那件米白色裙子,薇薇說那件好看。”
沈聿的聲音冷硬,理所當然地命令道。
我沉默兩秒後,第一次嘗試拒絕:“我有點不舒服,今晚能不去嗎?”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隨即是冷嗤:“顧微微,你又玩什麼花樣?裝病?上次的教訓忘了?”
“李總點名要你去!別給我關鍵時刻掉鏈子!忘了自己是什麼東西了?”
什麼東西?
一個他花錢包下,用來當白月光的替身玩意兒。
我還沒說話,電話那頭傳來嬌滴滴的女聲,背景音裏還有婚紗店柔和的音樂。
“聿哥,這條裙子的拖尾好漂亮呀!就是腰這裏,要是微微姐那樣細就好了......”
是林悅。
他立刻壓低聲音,溫柔了不止八個度:“你喜歡就定這套。她?她怎麼能跟你比。”
聲音不大,卻準確進了我的耳朵。
我心口猛地一縮。
隨後電話被粗暴掛斷。
微信提示音緊接著響起,是塑料姐妹花發的朋友圈截圖。
截圖裏,林悅剛更新了一條動態:回國真好,熟悉的味道,想念的人。
配圖是某高級餐廳一角,對麵男人的袖扣和腕表清晰入鏡——沈聿今天早上戴的那塊。
下麵一堆共同好友的點讚和起哄評論:
“正宮歸來!”
“某位替身是不是該自覺退位了?”
喉嚨湧起一股不適,我衝進路邊綠化帶,扶著樹劇烈幹嘔。
緩過神後,我攔了輛出租車,報出那個位於市中心的奢華公寓地址。
那從來不是我的家,是沈聿圈養金絲雀的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