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偏偏林棠嘴裏還在念叨著:“鹽能消毒!嫂子你別怕,我幫你處理傷口。”
站在一旁的宋墨深終於動了,他將林棠拉了起來。
“碘伏才是消毒的,你記錯了,棠棠。”他的語氣帶著責備,但更多的卻是心疼。
“國外的那幾年,你就是這麼過的嗎?”
林棠直接給他胸口一拳,“都說了讓你叫我林哥了,叫什麼棠棠那麼肉麻!”
“再說了,我這麼直男,還以為鹽巴也能消毒呢。”
他剛蹲下身,想幫我清理頭上的鹽,身旁的林棠卻輕呼了一聲
宋墨深這才注意到林棠的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劃了一道口子。
她將手收了回去,“沒事兒,就是一點小傷而已,我可不是嬌滴滴的女娃。”
但宋墨深卻不這麼想,他言語裏滿是擔憂和急切,“你這傷口雖然小,但也得處理,萬一感染了呢!走,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
在經過疼的無法動彈的我時,他的腳步停頓了一下。
“莊清妍,看你搞出來的事,把家裏全部打掃幹淨,我就可以考慮原諒你剛才的無理取鬧和......提分手的氣話。”
說完,他小心翼翼地護著懷裏的林薇,仿佛她是什麼易碎的珍寶。
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直奔醫院。
真可笑啊,這是宋墨深第一次主動向我求和。
換做以往,我肯定欣喜若狂。
從他的隻言片語裏尋找,他愛我的證據。
可現在,我真的累了。
對著他遠去的背影輕聲說了句:“宋墨深,我真的要放棄你了。”
隨後拿出手機,撥打了救護車,將自己送去了醫院。
等我處理完傷口,從病房出來後,迎麵又撞上了正小心翼翼扶著林棠,從另一間診室出來的江辰。
我正想避開他們,豈料宋墨深一抬頭就看見了我。
“來了?”他語氣平淡,帶著一種施恩般的口吻。
“正好醫生說棠棠營養不良,需要補一補。你去買隻烏雞,回家燉個湯,記得不要放蔥,棠棠不喜歡那個味道......”
我的心猛地一刺痛。
他連林棠的喜好都記得一清二楚,可卻記不得我對雞肉過敏。
我定定地看著他,“我做不了,我雞肉過敏,再說了我們已經分手了,林棠想喝湯的話,你給她點個外賣吧。”
宋墨深卻一臉不耐煩,敷衍地走上前,伸出手輕拍了兩下我的頭。
“好了嗎?過敏吃兩片過敏藥不就好了嗎。”他忍住沒有立馬擦手,“你怎麼現在氣性這麼大?現在可以去燉湯了嗎,棠棠還等著喝呢。”
拍頭是曾經我和他約定的求和動作,如果他說不出口,可以用行動告訴我。
隻要他拍了拍我的頭,不管發生多大的矛盾,我都會原諒他。
可現在,我隻覺得渾身惡心。
旁邊的林棠看著這一幕,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不好意思啊嫂子,你這個樣子好像我以前老家養的那隻雜毛小黃狗啊!”
“每次鬧脾氣不理人,給摸一下頭就乖乖去啃骨頭了!”
我被這句話氣的渾身止不住發抖,可站在一旁的他卻對著林棠,露出了一個無奈中又帶點縱容的笑。
林棠看見我生氣的樣子,捂住嘴解釋說:“對不起嫂子,我隻是太直男了,心直口快,嫂子你不會介意吧。”
我沒有哭鬧,甚至沒有理會身後不斷叫我名字的宋墨深。
隻是緩緩轉身,朝著大門走去。
他不再是那個我愛過的少年了。
或許,從來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