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南初疼得說不出話,手下摸到一片溫熱粘稠,心臟猛地一縮,顫抖著叫出聲:“葉寒時......”
可他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滿眼的擔憂全落在林雙身上,蹲下身急聲問:“林雙,你怎麼樣?”
林雙虛弱地抓住他的手腕,“寒時,我好疼......”
看見她滿手滿身的血,葉寒時心裏騰起一股怒火。他還以為蘇南初是真的安分了,原來不過是裝模作樣。
他臉色黑沉地轉向蘇南初,還沒發作,林雙就已經哽咽著開口:
“寒時,別怪南初,她不是故意的。”
“你哥...... 你哥的確是因為我才出事的,我本來就是個喪門星,早該滾出葉家的。是我不該跟南初頂嘴,這點傷不算什麼,你別生她的氣。”
聽見“喪門星”三個字,葉寒時的呼吸都重了幾分。
他站起身,眼裏壓著翻湧的怒氣:
“蘇南初,你的家教喂了狗嗎?二十五歲的人,還像個沒腦子的巨嬰!你搞清楚這是葉家,該滾的是你!”
他看她的眼神淬著冰,密密麻麻紮進心裏,疼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是啊,該滾的是她。
蘇南初臉色慘白,艱難地喘息著,盯著葉寒時,嘴角扯出抹難看的笑:“你放心,我很快就會......”
話沒說完,葉寒時突然拽過她的手,狠狠按在了旁邊的菜刀上。
“啊!”
沙啞的痛呼從喉嚨裏擠出來,鑽心的疼順著手掌瞬間蔓延全身。
她掙紮著想抽回手,他卻攥得更緊,“喜歡見血,就讓你見個夠。”
他眼裏的冷漠像針,刺得蘇南初的心發悶地痛。
從前做夢都想被他緊緊牽著的手,如今卻成了最痛的枷鎖。被鬆開的瞬間,鮮血立刻漫過整個灶台。
她顫抖著收回手,身體一軟滑落在地。
看著葉寒時小心翼翼抱起暈過去的林雙,蘇南初淚水模糊的眼裏湧滿無措的委屈。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卻還在哽咽著辯解:“葉寒時...... 我沒說過那些話......”
可他腳步都沒頓一下,抱著林雙匆匆出了門。
背影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關門聲響起的刹那,蘇南初再也撐不住,一頭栽倒在地。
再次睜眼時,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她撐著想坐起來,手心傳來的劇痛讓她又跌回枕頭上。
換藥的護士連忙過來幫她搖高床頭:“別動了,手掌縫了十幾針,再深點手筋就斷了。”
“腰上的傷口也縫了幾針,好好躺著吧。”
蘇南初這才緩過神,嗓子幹啞地問:“請問,是誰把我送來的?”
護士插好輸液管,隨口道:“你家保姆打的 120,再晚點血都要流幹了。醒了就給家人打個電話吧,這傷得有人照顧。”
蘇南初垂下眼睫,睫毛上沾著未幹的濕意。
她在期待什麼呢?
這座城市裏,她唯一的 “家人”,正是把她傷成這樣的人。
可他眼裏隻有林雙,又怎麼會管她的死活。
她閉了閉眼,剛想壓下翻湧的情緒,病房門突然被推開。
葉寒時周身裹著低氣壓,一步步走到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