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天生智力障礙,別人都說我是個傻子。
這輩子都沒人要。
可他們不知道,我有個對我很好的童養夫。
他是爸爸專門從難民堆裏帶回來的,為的就是讓他照顧我的餘生。
爸爸精心教誨他,供他讀書識字,教他打理家業。
爸爸的葬禮上,童養夫哭著抱我:
“珠珠啊,有我在,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可多年後,向來不近女色的他,身側多了一個優雅的美麗女人。
有人說,我要被拋棄了。
更多的人說,“裴珠珠就是個傻子,別拖累人家了。”
當我質問他時。
他卻滿不在乎道:“娶你隻是小時候的戲言,不必當真。”
......
我眨巴著眼睛,不太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哥哥,你的意思是你要出爾反爾?”
周恒從前說,等我長大了就娶我。
現在又說,隻是戲言。
周恒眉頭微皺,顯然不滿我這樣說。
“不是出爾反爾,珠珠,我還是會照顧你的。”
我的小腦瓜處理不了那麼多信息,有些宕機了。
穿著旗袍,身段過人的薇薇安小姐走過來。
她捏了捏我的臉,說:
“小東西,你皺著小臉的樣子真可愛。”
我別過臉。
老實說,我並不喜歡這個大姐姐。
有她在,周恒就看不到我了。
但是奶娘又告訴我,我這是嫉妒,是不好的。
想到這,我擠出笑,“安姐姐,你更可愛。”
可薇薇安聽著卻皺起了眉。
“你這是對我不滿,故意陰陽我?”
“啊?”
我不解。
我明明是在誇她呀。
周圍那群公子哥們,當即為她出頭。
“喂,珠珠,你對薇薇安小姐客氣點。”
“對啊,你再這樣,我們就讓周恒把你趕出去。”
“你一個傻子心腸還那麼壞,怪不得天生癡傻,是老天在懲罰你。”
都是些不好聽的話。
我當然聽得出來我被欺負了。
我嗷嗚一聲,用頭撞向離我最近,指著我罵的男人。
“你不許罵我!”
我怒瞪著男人,像頭發怒的小獅子。
那男人被我撞得一踉蹌,愣了好幾秒。
我又看向周恒。
以前,隻要有人說我是傻子,他就會站出來幫我出氣。
可這次他沒有動。
周恒隻是慵懶地靠在沙發上,搖晃著手裏的紅酒。
我突然很委屈,咬著唇,眼眶濕潤。
周圍那群人又在起哄。
“呀,小傻子要哭了。”
“周哥,還不趕緊給她買糖吃,不然她又該鬧你了。”
周恒涼涼的視線掃過他們。
一群人這才訕訕閉上嘴。
他又將視線轉向我,而後歎了口氣。
最終,他起身走過來牽住我的手,將我帶出大廳。
到了我的臥室,他才俯身幫我擦去眼淚。
動作輕柔到極點,好像我是什麼易碎品。
我愣愣看著他,“哥哥?”
周恒將額頭靠在我額頭上,
“珠珠,我好累啊。”
“嗯?是工作太忙了嗎?”
我想到,周恒好像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
應該是工作太忙。
我這幾天很想他。
可是奶娘又說,我總是去找他,會打擾他。
所以我一直忍住不給周恒打電話。
周恒忽然笑了。
那雙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亮晶晶的。
我平常很遲鈍,卻這會兒異常敏銳。
果然,下一秒聽到周恒說:
“現在是新社會了,沒有包辦婚姻。珠珠,我要去追求我的幸福,你會祝福我的是嗎?”
“和我在一起,你也可以幸福。”
我認真回答。
可周恒卻笑出眼淚。
“不一樣,珠珠,你就是個孩子,你不會明白的。”
說著,他就離開了。
我心裏悶悶的,不是滋味。
我追了出去。
看見周恒走到樓下,牽住了薇薇安的手。
兩人一起走了出去。
我在身後大喊:
“哥哥,你要去哪?”
周恒腳步頓住,卻沒有回頭。
女傭過來攔住我:
“小姐,周少爺這是送薇薇安小姐回家,他很快就會回來了。”
可我的眼淚卻止不住。
我總感覺,我要被周恒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