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推開他,徑直將兩份文件遞到他眼前。
一份是《離婚協議書》。
另一份,則是他和蔣莎莎聊天記錄打印件。
我甚至貼心地將最精彩的一段放在最上方:
【小叔叔,你昨晚又去她那裏了是嗎?她那樣的人......一想到你碰過她,我心裏難受。】
【別鬧,莎莎。我隻是去處理一些事。她畢竟還是我名義上的妻子。】
【你騙人!你明明就是舍不得那個瘋子!那你以後別再碰我了!我和寶寶都不需要你!】
【乖,別拿孩子賭氣。我會盡快處理她的事,我保證。】
“簽了。”
我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
他愣了一下,目光在那段對話上凝固了數秒。
隨即,他試圖用憤怒掩飾心虛。
一把抓過兩份資料,直接撕得粉碎!
“那些話隻是哄她!你怎麼能當真?”
“就因為這個你居然要和我離婚?”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
“她隻是我的一點慰藉,但你......你是我的命!”
“我們骨頭連著筋,瘋血融著瘋血!我們早就被焊死在同一個地獄裏了!”
我任由他抓著,臉上沒什麼表情,甚至懶得去掙脫。
我想起了十三年前,我們被逐出家族的那天。
傅燃渾身是血,卻站在大雨中笑得瘋狂。
他拉起我的手說:“江月,從今天起,我們就隻剩彼此了。”
他教我如何用疼痛感知活著,如何在廝殺中感受生命的意義。
他帶我闖入敵人的宴會,然後在廢墟上吻著我的額頭說:“我們點燃了他們的靈魂,真美。”
傅燃將我扯入他的懷裏,打斷了我的回憶。
他歎了一口氣:
“你這是和小女生一樣在吃醋嗎?”
“乖,繼續要聽老師的話......”
“江月,你要麼屬於我,要麼屬於墳墓,沒有第三種可能!”
他的手掌壓上我的後頸,那是致命的要害。
指尖隨即從脖頸順脊柱一節節碾下,直至尾椎。
像在馴服手掌下的野獸。
一陣急促而特殊的手機鈴聲驟然響起。
傅燃的身體猛地一僵,瞬間鬆開了我。
他手忙腳亂地接起電話:“莎莎?怎麼了?別哭......你別動!我馬上到!”
他甚至忘了我的存在。
顧不上自己還在滲血的腹部,他抓起外套,踉蹌著卻速度極快地衝出了門。
我站在原地,許久未動。
我的第三份禮物,還沒有給他。
......
傅燃把蔣莎莎藏了起來。
我無暇理會,敵對的廢港家族突然變得難纏了起來。
傅燃作為大首領卻時常不見人影。
人心開始渙散。
所以當我收到蔣莎莎挑釁的信息時。
我直接吩咐手下讓她消失。
但蔣莎莎竟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了我麵前。
她像是來到了自己的地盤,自顧自地找了個最舒服的椅子坐了下來。
臉上帶著一種勝利者的笑容。
好似我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姐姐,你知道嗎?小叔叔為了我,真是費盡了時間和心思。”
她聲音甜得發膩。
“我本來就沒指望能生下那個孩子,畢竟我卵巢功能早衰,它根本保不住。”
“可小叔叔偏不信,他說那是我們的希望。”
“你卻把它打掉了......於是,我想到了一個絕妙的、兩全其美的彌補辦法。”
我擦槍的動作停住,緩緩抬眼看她。
她對我的反應很滿意,笑容越發燦爛。
“當初你為了保護小叔叔,卵巢受了傷,拚死也就保存了兩顆卵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