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瀾醒來時,發現自己被人壓在大堂。
“為什麼要火燒祠堂。”
鏗鏘有力的話直接將她釘在罪名簿上。
她當即反駁。
“不是我做的,是蘇清放的火。”
傅雲深帶著蘇清回來,恰好聽到溫瀾的話。
蘇清一臉委屈:“嫂子,我知道你記恨上香不被承認的事情,但你不能嫁禍給我啊。”
說著轉向堂內眾人,“我好心給嫂子送早飯,看見她往牌位上潑油。”
“我連忙阻止她,可她不聽,還想帶著我一起死。”
“要不是哥哥及時出現救了我,隻怕……”
溫瀾冷笑:“我雙腿被綁著關在祠堂裏,門口有人看守,試問我怎麼去弄到那麼多的油潑滿祠堂?”
有人遲疑,“是啊,那麼多人在外麵看著,她也跑不出去啊。”
老族長敲敲桌子,堂內肅靜。
“火燒祠堂者,罰家法三百,一律不準求情。”
“雲深,你說,是誰放的火?”
傅雲深沉吟片刻,眼神在她身上停滯一秒,然後道:“溫瀾。”
她猛地抬頭,“傅雲深,你!”
他輕歎一口氣,眼神瞥向一邊。
溫瀾和傅雲深相處十年。
怎麼會不知道他這個小動作下隱藏的心虛。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放火,可還是站在了蘇清那邊,將她這個妻子推出去。
她鼻尖忍不住一酸,卻倔強地不肯落下一滴淚。
老族長徑直下了決定:“她是你的人,家法就讓你來執行。”
傅雲深順從應好。
蘇清攔住他:“哥哥,家法是用來懲罰家人的,可嫂子還沒和你結婚,自然也算不得傅家人。”
聞言溫瀾愣住了,沒想到蘇清會替她說話。
可下一秒,蘇清話音一轉,目光落在院子裏。
“還是用藤條代替吧。”
順著她的話望去,院裏的藤條布滿倒刺,比之家法用的木板更為駭人。
“好。”
看著他對蘇清有求必應的模樣,溫瀾隻覺得心傳來悶悶的鈍痛。
傭人準備的功夫,他蹲下身與她平視。
眼神繾綣地替她挽起發絲,伸手覆上她的眼睛。
“瀾瀾,閉眼,三百下很快的。”
細細的藤條在空中劃出弧度,隨即又快又狠地落在她的後背。
尖細的小刺帶起血珠。
皮肉綻開的聲響聽得人心驚膽戰,但她愣是一聲不吭。
後背的衣服早已被血浸濕。
圍觀的人早已沒了最開始的看熱鬧心思。
有膽小的直接偏過頭。
三百下,打斷了十二根藤條,也打碎了溫瀾心中最後一絲希冀。
蘇清的聲音如惡魔低語般響起。
“哥哥,牌位都燒成這樣了,萬一祖宗怪罪怎麼辦?”
傅雲深看著她,眼裏情緒莫名。
“溫瀾,火燒祠堂,你知不知錯。”
溫瀾死死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開口:“火不是我放的。”
眾人的眼神落在兩人身上,傅雲深歎了一口氣。
“瀾瀾,做錯事情不可怕,隻要你願意悔改。”
“來人,讓她給牌位一個個磕頭。”
保鏢聞聲應下。
他們動手沒輕沒重,拖著溫瀾,按著她的頭就往地上磕。
才兩下她的額頭就青紫不已。
後背的傷不斷滲出血,在地上蜿蜒出深色的痕跡。
傅雲深垂手站在一旁,風吹起衣袖露出他緊握的拳頭,暴露了他並不平靜的內心。
到最後溫瀾快要昏過去時,他抬手製止保鏢。
“好了,我相信她知道錯了。”
隻是這樣的姿態讓溫瀾覺得好笑。
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她的身體早已撐不住暈了過去。
意識消亡之際,溫瀾感受到小腹隱隱墜痛,身下湧出一股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