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許淮之的這段感情,是我倒貼了三年,死皮賴臉給自己求來的。
原因很簡單,三年前,我被醉漢騷擾,他正好路過,直接一個酒瓶子蓋在醉漢頭上。
事後我們被一起帶進警察局,醉漢受了傷不依不饒,說不賠錢就別想走。
我沒有錢,隻能拘謹地抓著衣角,一句話不敢說。
許淮之麵色冷到極點,直接往醉漢臉上拍了一張卡。
“錢賠你了,你欺負她的事,我們還得好好算算。”
他的聲音很冷,很拽,直至此刻,再想起我也還會心動。
在我往前的二十年人生裏,從來沒有人這麼堅定地維護過我。
我沒辦法不愛上他。
即使我後來知道,他是個風流公子,是有錢人家的小少爺,是我遠遠無法高攀的星星。
我也管不上了。
隻要他的目光在我身上片刻停留,就足夠了。
此後,三年。
我做盡了一切討好他的事,從生活,到私生活,隻要他需要,我總是隨叫隨到。
他同意娶我的那一天,我一夜沒睡,暈乎乎地幻想了一整夜,我和他的婚禮會是什麼樣的。
可偏偏準備去試婚紗的時候,寧顏顏生理期來了。
他直接調轉方向,把車開到了寧顏顏家樓下。
當著我的麵,他毫不忌諱的親昵安撫她,小心翼翼的替她揉肚子,又不客氣地指使我:
“煮碗紅糖薑茶過來,別太甜。”
我下意識地去做了,煮好後把紅糖薑茶遞給寧顏顏的時候,她一個手滑,碗直接砸在地上碎了。
許淮之下意識地擋在了寧顏顏身前,滾燙的茶水大部分都濺到了我的腿上。
許淮之的眼神卻隻落在了寧顏顏身上。
“顏顏,痛不痛?”
寧顏顏撇了撇嘴就哭了出來,許淮之忙是將她抱進懷裏安撫。
“她這麼笨手笨腳,以後肯定伺候不好我,這樁婚事我不同意!”
許淮之笑得寵溺。
“好,都依你。”
為了讓寧顏顏消氣,許淮之讓我跪地伺候了寧顏顏半個月。
直到寧顏顏又活蹦亂跳了,許淮之才肯原諒我。
我以為,我又能重新嫁給他了。
可第二次婚禮前,寧顏顏又崴了腳。
她指名道姓要我來照顧,稍有不順心就哭鬧打罵我。
許淮之隻是勸我:
“她從小嬌生慣養,你多受著。”
已經印好日期的請帖全部作廢,等寧顏顏腳好,我的身上也多了數不清的瘀青。
第三次,寧顏顏小貓丟了。
第四次,寧顏顏開車撞樹受到了驚嚇。
第九十八次,寧顏顏說婚禮現場布置的不合她心意,要按照她的意思重新布置。
第九十九次,她要我跪在她麵前,給她敬茶,改口喊她叫媽。
前九十八次,我都答應了。
唯獨這一次,我拒絕了。
媽這個字,我叫不出來,也不會叫。
我從小就是單親家庭,和媽媽相依為命。
我十二歲那年,媽見義勇為,為了救被綁架的小孩,自己擋了劫匪的刀,當場死亡。
她是我無法釋懷的痛,也是我此生驕傲。
這是我第一次拒絕她的要求,語氣冰冷,麵無表情。
寧顏顏怔了一下,臉色很難看,轉頭就對許淮之開始撒嬌。
“哼哼,我隻是小小地考驗她一下,沒想到她這就忍不住了,脾氣這麼大,讓我怎麼放心她嫁進你家?”
“你是我兒子,她卻不想當我兒媳婦,這是看不起我了?許淮之,你自己看著辦吧。”
視線落在許淮之身上,我從未如此希望過,他能為我說一句話。
他知道的,我的身世,我的慘痛,我的過往,我和他說過的。
可他隻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
“顏顏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乖乖叫一句,隻是件小事而已,別讓我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