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前夜,老公的女兄弟突然提出,要讓我跪下給她敬茶,改口喊她叫媽。
“許淮之當了我十幾年的兒子,你現在嫁給他了,喊我一聲媽也不過分吧?”
我冷著臉拒絕了。
沒想到當晚,我就被人打暈綁進了包廂。
女兄弟寧顏顏坐在正中央,許淮之則在一旁抽著煙。
我被摁著打了九十九巴掌,又被寧顏顏踩在地上,打到差點昏迷,許淮之才開口。
“和顏顏道個歉,這件事就算了。”
下腹開始流血,我死死地盯著許淮之,隻說了兩個字:
“做夢。”
寧顏顏噘著嘴:
“這種不聽話的兒媳婦,我不要。”
許淮之當著我的麵,直接取消了婚禮。
他以為我會和前九十九次一樣,認錯服軟,哀求他娶我。
但這次,我收拾好東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裏。
得不到的愛,我也不想再強求了。
“還是兒子聽話,有了媳婦也沒忘了娘,我也不算白養你這麼大。”
寧顏顏嘟著嘴,捏了捏許淮之的臉。
對麵男人也任由她蹂躪,隻是寵溺地笑了笑。
“消氣了沒?打了這麼久,手酸不酸?”
寧顏顏用餘光瞟了我一眼,聲色嬌軟。
“幫兒子調教媳婦,累點也是應該的,許淮之,你該不會心疼她吧?”
煙霧繚繞裏,許淮之的眼神沒有落在我身上一刻。
他聲色淡漠。
“不會。”
身下,一地的血已經開始幹涸。
餘光裏,許淮之正仔細揣摩著寧顏顏的手,聲音很溫柔。
“我是怕你的手打疼了。”
狼狽地爬出包廂的時候,身下的血拖了長長的一路。
痛到極點,我蹲在了路邊,又正好看見許淮之的豪華跑車從眼前疾馳而過。
他副駕的寧顏顏笑著對我勾了勾嘴角,最後隻給我留下了一嘴尾氣。
意識逐漸模糊,再睜眼,醫院消毒水的味道鑽進口鼻。
今天,是我第九十九次準備嫁給許淮之的日子。
如今沒有潔白的婚紗,沒有盛大的儀式,隻有我一個人躺在醫院裏,看著天花板發著呆。
醫生走了過來,和我說了很多話,我卻隻聽見了一句:
“孩子沒有保住。”
本該難過的,心裏卻莫名地是一陣釋懷。
他家是祖傳的子嗣艱難,為了這個孩子,我努力試管了一整年,紮了無數針。
本來是想給許淮之一個驚喜來著,現在看來,也沒必要了。
“你家屬呢?住院最好找個人來陪,你身體狀況不大好,有些事要交代一下。”
我愣愣地點了點頭,打開手機。
裏麵隻有一條信息,是許淮之發來的,時間是三個小時前,我昏迷不醒的時候。
“顏顏就是愛玩,你沒必要當真,喊她一句你也不會有什麼損失,惹她生氣了還得我哄,何必呢。”
這條信息我逐字逐句看了很久。
直到醫生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才反應過來。
“聽到了嗎?讓你家屬盡快過來。”
我搖了搖頭。
“不好意思,我沒有家人,有什麼狀況,你直接和我說就好。”
醫生愣了一聲,聲音也軟了幾分。
“你肚子裏有個瘤子,現在看不出惡性還是良性,你最好住院檢查一下。”
“目前來看,情況不會太好。”
我頓了一下,呆呆地點了點頭,應了一句:
“好。”
醫生走後,我才重新打開手機。
朋友圈裏,許淮之三十分鐘前剛更新了一條動態。
是在遊輪上。
透過遊輪的後視鏡,能清晰地看到寧顏顏燦爛的笑顏。
我點了個讚,一個人打車回了家。
門剛推開,視線對上的就是擺在客廳正中央的合照。
一張畢業合照,照片裏,許淮之摟著寧顏顏,笑得很明媚。
厚重的無力感攀附在心口。
我突然就覺得,一切都很沒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