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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成了全網唾罵的對象。

我那含冤而死的婆婆，則成了全網批鬥的無良老人。

沈確動用了他所有的資源，要將黑的說成白的。

【無良嶽母訛錢不成，撒潑墜樓】

【一個億也填不滿的貪欲】

【豪門媳婦的吸血鬼家人】

每一條熱搜，都像一把鋒利的刀，深深插在我心上。

他還授意林可，將那段經過惡意剪輯的監控視頻，發給了各大媒體。

視頻模糊不清，隻能看到一個老人的背影，在推搡中從二樓陽台摔了下去。

然而，配上的文字，卻是惡毒至極。

【知情人爆料：老太索要天價贍養費，情緒激動失足墜樓。】

【女婿仁至義盡願賠償一億，仍遭辱罵。】

一瞬間，婆婆成了一個撒潑打滾、貪得無厭的惡人。

網絡暴力如海嘯般將她淹沒。

“這種老不死的，死有餘辜！”

“一億啊！給我一億我能把我們全村的墳都遷了，她還嫌少？”

“活該，貪心不足蛇吞象，報應！”

婆婆的親妹妹，我的小姨，哭著衝進了家門。

她手裏的手機，抖得幾乎拿不穩。

“婉清，你快看！他們怎麼能這麼說我姐！”

小姨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死死抓著我的胳膊。

“我姐一輩子老實本分，與人為善，她怎麼會是這種人！”

“沈確呢？他人呢！讓他去告這幫天殺的！告他們誹謗！”

我看著她布滿血絲的眼睛，沒有告訴她。

這個“天殺的”，就是她從小看到大的好外甥。

我隻是平靜地抽出一張紙巾，擦掉她臉上的淚。

“小姨，你跟我來。”

沈氏集團頂樓，總裁辦公室。

我帶著小姨，一腳踹開了那扇昂貴的實木門。

門內香檳的氣味，混合著男女的嬌笑聲，戛然而止。

沈確正意氣風發地摟著林可，慶祝他們的勝利。

林可靠在他懷裏，滿臉崇拜。

“阿確，你看，輿論已經完全倒向我們了！你真是太厲害了！”

小姨看見這一幕，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她猛地掙開我的手，衝了過去。

她指著沈確的鼻子，聲音淒厲。

“沈確！你還是不是人！”

“網上那個被人戳脊梁骨，咒著不得好死的人，是你親媽！”

“你還有臉在這裏跟這個女人慶祝？！”

沈確被吼得一愣。

隨即，他惡狠狠地瞪向我，以為是我在背後搗鬼。

他將受驚的林可護在身後，冷漠地對小姨說。

“小姨，這是我的家事。”

“我怎麼處置我嶽母，還輪不到外人來管。”

“嶽母？”

小姨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荒謬的笑話，氣差點暈過去。

“你......你叫誰嶽母？”

“你這個畜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刺耳的鈴聲，打破了辦公室裏劍拔弩張的氣氛。

來電顯示，市警察局。

我接通，摁下了免提。

一個公事公辦的男聲，在辦公室裏響起。

“請問是顧婉清女士嗎？”

“關於您婆婆張秀蘭女士的墜樓案，需要家屬來一趟，配合做份筆錄。”

“請通知她的直係親屬，沈確先生，務必到場。”

沈確臉上的血色霎時褪盡。

他猛地奪過我的手機，顫聲問道。

“警察同誌，您剛剛說死者......死者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