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瑤迷迷糊糊做了許多夢,夢裏的許嘉年會溫和的衝著她笑,會拉著她的手給她彈鋼琴,還會關心她有沒有吃飯,冷不冷。
她嘴角勾起一絲笑,呢喃道:“嘉年...”
忽然,宋瑤睜開了眼,她看著頭頂的天花板,才意識到自己身在醫院,而方才的美好,隻不過是一場夢境罷了。
失落籠罩著宋瑤,她起身靠在床頭,慢慢回憶起了過去。
方才的場景並不是夢,曾經許嘉年真的對宋瑤好過,那點點滴滴的溫暖,是宋瑤在許家唯一能抓住的光。
雖說宋瑤和許嘉年形影不離,但宋瑤和他始終沒有跨過雷池一步,哪怕結婚後,也是如此。
但許嘉年是獨生子,許家那麼大的產業,急需一個繼承者。
因此,許母總是三番五次的催促宋瑤,甚至請了醫生來調理她和許嘉年的身體,盼望早日懷孕。
一年過去,宋瑤的肚子還是沒有動靜。
許母心一狠,當晚在倆人的湯裏下了藥,隨後將倆人關在房間裏,不讓任何人進去。
那天的記憶宋瑤有些模糊,她隻記得剛開始的時候疼,很疼。
失了理智的許嘉年如同猛獸一般,隻會橫衝直撞,也絲毫不體諒憐惜宋瑤的身子。
後麵藥效起了作用,宋瑤才鬆開了緊皺著的眉頭。
她和許嘉年的第一次,沒有曖昧,沒有柔情。兩個人都是在不理智的情況下,完成了人類的交配。
不知過去多久,宋瑤昏睡了過去。第二天,宋瑤被痛醒,許嘉年拽著她的頭發將她從床上拖下來的,彼時,她還沒有完全清醒,一睜眼就看到了發狂的許嘉年。
“咯噔”一下,宋瑤暗叫不好,許嘉年發病了。
他猩紅著雙眼,雙手死死掐住宋瑤的脖頸,用了極大力氣,似是要活生生將她掐死。
“惡心!惡心!你惡心!”
“啊啊啊啊!惡心!你為什麼那麼惡心!”
“臟!惡心!”
宋瑤痛的心臟都在滴血,眼淚止不住的從她眼角落下,無力辯駁:“沒有,我沒有,不是我...”
可許嘉年根本聽不進去那麼多,他像一頭發狂的野獸,舉起凳子砸了浴室裏的鏡子,砸了衣櫃,揮落桌子上的一切。
劈裏啪啦的聲響中,宋瑤竭力往床邊躲,她從床上扯下被子,蓋住自己赤裸的身體。
方才,許嘉年發狂的時候,她都沒來的及穿衣服...
屈辱的眼淚大滴大滴砸在地毯上,不等她悲傷,許嘉年突然衝過來,點燃了她身上的被子,火舌卷起,宋瑤大驚失色:“你幹什麼?”
然而,許嘉年像是瘋了一般,依舊在她身上四處點火,眼神陰暗偏執。
“臟!”
“臟!”
“臟!”
保姆管家都站在門外,宋瑤為了維護她可憐的自尊,裹著著火的被子衝進了浴室,最後,火是撲滅了,卻在她背後留下了一片醜陋的傷疤。
“進去!好好給瑤瑤道歉!”
奶奶的吼聲在門口響起,宋瑤急急忙忙擦去臉上的眼淚,收拾好神情。
一臉不滿的許嘉年進來了,他雙手緊握,低垂著頭,生硬道:“對不起!”
宋瑤靜靜看著他,有些心累。
明明是他做錯了事,但許嘉年永遠不會道歉,他已經習慣了欺負宋瑤,習慣了被宋瑤捧在手心上,現如今要他給宋瑤道歉,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過了三十秒,許嘉年一直沒有等到宋瑤原諒他,他抬起頭,直勾勾的看著宋瑤:“還要怎樣?”
“裝貨,虛偽,惡心”
“博同情,討人厭!”
每說一個字,宋瑤的臉色就蒼白一分。
她再也忍不住,掀開被子赤腳走到許嘉年的麵前,嘶吼道:“我裝什麼了?我博誰的同情?”
“許嘉年,你莫名其妙把我丟在地下室,三天三夜不管我,不給我送飯送水,你難道不是想謀殺我嗎?我憑什麼要原諒你這個殺人犯?”
“既然你那麼討厭我,就和我離婚啊!你去和林清在一起!反正你也喜歡她不是嗎?”
許嘉年從未見過這樣的宋瑤,在他眼裏,宋瑤一直是怯懦的,聽話的,圍著他轉的。麵對此時此景,他有些無措,但他不能輸給宋瑤,於是,許嘉年嘴硬道。
“不一樣。”
“喜歡她,她陪我玩。”
“你是保姆,照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