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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曦光在現實與夢境的交織著漸漸蘇醒。

迷離間，她聽見了沈赫昀的聲音。

“究竟是怎麼回事？她為什麼會搞成這樣？！”

沈赫昀那張壓抑著怒氣的臉就那樣明晃晃落入沈曦光眼中。

喬希晗委屈地抽泣著，“阿赫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沒有看好曦光，我不知道她找了男人來家裏玩 SM，明明腿傷還沒痊愈，卻在你出國以後那麼迫不及待。”

沈赫昀原本怒氣衝衝，見喬希晗哭了，聲音也放柔了，“這和你沒關係，不關你的事。這幾天你照顧她也該累了，回去好好休息，這件事我會處理的。”

“可是......”喬希晗還想說什麼。

沈赫昀揉了揉她的頭，替她拭去眼角的淚，“聽話，你需要休息，看看這黑眼圈，你看見又該哭鼻子了。”

“什麼呀？你不許說人家，討厭死了。”

喬希晗被他逗笑，半推半就地離開醫院。

沈赫昀抬手輕捏著眉心，冷峻的五官卻偏偏有一雙勾人的桃花眼，此時染著一絲疲憊，讓人看得心痛。

他緩步走近病房，正好與沈曦光相望。

沈赫昀眼中原本的疲憊頃刻間被譏刺的怒意取代，“你也不怕把自己玩死？”

那刺耳的嘲諷落在沈曦光耳中，她睫羽輕顫，鼻頭竟不自覺酸澀，“我死了不是更好。”

那樣就不會再有人讓他不開心了。

沈赫昀瞬間被激怒，狠狠掐住她的脖頸，咬牙切齒的，“沈曦光，你他媽再敢給我搞這些事情，你信不信我真的弄死你！”

沈曦光被掐得呼吸有些困難，可一雙破碎的眸還看著他，“沈赫昀，你是不是真的很希望我死啊？”

她就快，就快如他所願了。

她看見沈赫昀眼中劃過複雜的情緒，額頭的青筋暴起的瞬間，他猛地將她放開。

“一個為了自己的低俗愛好流產兩次，不愛惜生命的人，有什麼資格問出這種話？”

沈赫昀的話輕易勾起沈曦光的夢。

眼淚不自覺在她眼中聚成水霧，頃刻間灑落。

這是她回國後，在沈赫昀麵前第一次落淚。

沈赫昀神色明顯一僵，那種微小的疼痛感如同冬日的綿綿小雨，明明不是很大的波瀾，卻啃噬得他徹骨的疼。

沈曦光不可自控地抽泣著，她捂住心口，哭得呼吸都有些困難。

沈赫昀緩緩半蹲在她的床邊，大手輕輕捧住她的小臉兒，他聲音沙啞著，像是隔了一個漫長的世紀，喊出那兩個字。

“曦曦...”

沈曦光已經哭到有些恍惚，她感受到沈赫昀的觸碰，耳邊是那聲熟悉的昵稱。

“沈赫昀...我好疼，救救我...求你。”

她不自覺喃喃著，這漫長的四年裏，那些折辱、打罵、虐待，甚至是強暴。

身體承受著屈辱和病痛的折磨，而心也早已破得千瘡百孔。

沈赫昀坐到床邊，將沈曦光輕輕半抱進懷裏。

明明在喬希晗口中聽到那些原因時，他是那麼生氣。

可一想到他趕回國看見那滿床的血跡，還有病床上沈曦光慘白的臉。

好像無論如何也對她狠心不起來。

沈曦光恐懼痛苦的情緒被沈赫昀的懷抱輕而易舉安撫。

她抽泣著沉沉睡去。

這是夢吧。

因為這是她幻想中才會有的懷抱。

沈赫昀不屬於她這個將死之人。

如果人能永遠在夢境中，那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