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席南禹竟然要離婚。
七年相伴,隻因為莫名出現一年“好朋友”林清綰,他就要拋棄她。
商念慈原以為早已麻木,親耳聽到仍然覺得鑽心刺骨。
她強忍酸澀,逼回淚水:“我絕不答應離婚,除了這個,任何條件我都接受。”
席南禹死死盯住她,像是在等待她屈服。
漫長沉默後。
席南禹收回離婚協議,冷冷道:“去給清綰下跪道歉。”
商念慈怔住,席南禹總有辦法羞辱她。
她整理淩亂頭發,試圖維持最後體麵:“好,明天我會去醫院道歉。”
走出公司大門那一刻,凜冽寒風裹著雪花撲麵而來。
三月不該下雪,雪粒落在睫毛上瞬間融化。
商念慈回望公司大樓,眼眶發燙,隻希望對席南禹愛也能這樣徹底消失。
東郊壹號。
商念慈披著一身雪進門,暖氣包裹時才找回意識。
陳媽正在收拾行李,見她回來忙取毯子為她披上。
“夫人,去了好久。”
商念慈反應了很久,眼神迷茫。
去哪。做了什麼。為什麼全不記得。隻有手機備忘錄裏留下一句“向林清綰道歉”。
她沒再深究,注意到地上攤開行李:“你要出門。”
陳媽頓時局促,抓緊衣角:“先生說我林小姐不敬,把我解雇了。”
商念慈聲音發顫:“他為什麼這樣。”
“不過是個保姆,解雇還需要你同意。”席南禹聲音從身後響起。
“陳媽,動作快點,趕緊走。”
陳媽應聲合上行李箱想離開,卻被商念慈攔住。
這些年,隻有陳媽能和她說說話,待她像親女兒一樣照顧。
可席南禹竟毫不留情辭退她。
“陳媽沒做錯什麼,她年紀大了找工作不容易,南禹你能不能......”
“不能。清綰不喜歡她,我家何必留她。”
席南禹特意加重“我家”兩個字,雙眼緊盯著商念慈,這話也是把她排除在外。
自己在他眼裏不過是個可有可無人。
商念慈無力垂下手,被陳媽握住輕輕搓著:“夫人要好好照顧自己,藥已經按天分量分好標注了,不要忘記。”
陳媽帶繭手一下下暖熱她冰冷手,心裏泛起暖意。
“什麼藥。”
“與你無關。”
席南禹話沒說完,就被商念慈強硬打斷。
刺耳關門聲將倆人關係徹底冰封。
送走陳媽後,商念慈望著空蕩客廳,淚水無聲滑落,越擦越多。
第二天。
商念慈一早就去了醫院。
她在病房外停下腳步,看見席南禹輕輕哄林清綰起床,倆人親密相擁畫麵。
她倒成破壞好姻緣的壞人。
商念慈緩了一會兒,才推門進去。
林清綰依偎在席南禹懷裏,笑靨如花,甚至乖巧叫她“念慈姐”。
席南禹則冷漠瞥她,眼神催促。
商念慈站在原地,咽下委屈,躬身:“清綰,對不起,之前是我說話難聽傷害了你,我向你道歉。”
“不跪嗎?”
席南禹冰冷話語碾碎她最後尊嚴。
商念慈膝蓋像有千斤重,沉沉砸地,自尊盡碎。
“對不起。”
她不認自己做錯,隻錯在嫁給席南禹,信他會愛她一生。
商念慈不肯低頭,脊背挺直,望向席南禹懷裏林清綰。
對方眼神得意,哪還有半點柔弱。
商念慈隻覺得腥甜哽喉,強撐精神起身。
席南禹似乎想說話,轉眼卻被懷裏低咳林清綰吸引注意。
“清綰,還好嗎。”
商念慈腳步頓住,心口忽然像刀絞,一口鮮血噴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