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國慶假期,男友跟我坐飛機回老家見家長,他的小青梅突然送我一束鮮百合。
我花粉嚴重過敏,立刻捂住口鼻退後,用求救的眼神看向陸澤。
他卻笑著接過花,硬塞進我懷裏。
“過敏而已,曉夢為了感謝你幫她找實習單位,一片心意,你別駁她麵子。”
我本能地把花扔到一邊,一邊流淚咳嗽一邊翻找抗過敏藥:
“別玩了,過敏會導致窒息,麵子重要還是命重要?”
陸澤臉色一沉,伸手奪過我的包,聲音冰冷。
“過敏不就是打幾個噴嚏嗎?又死不了人。”
“我看你就是故意針對曉夢,想害她一次外向換一輩子內向,你太惡毒了!”
我喉嚨開始發緊,幸好空姐聽到動靜過來了,我以為我終於要得救了。
誰知陸澤掏出白金卡對所有人說道:
“別管她,她就是矯情。”
“知道白金卡什麼概念吧?誰敢多事,我保證你們失業一輩子。”
我費力地大口喘氣,拚命按下了爺爺為我特製的衛星求救器。
......
陸澤搶了我手裏的求救器,輕佻地在指尖轉了一圈,嘲笑道:
“這是什麼高級玩具?按一下能叫來奧特曼?”
時間緊急,我無心跟他吵架,隻想伸手拿回求救器。
他手往後一縮躲開了,滿臉不屑:
“收起你那副博同情的嘴臉吧,平時壯的跟牛似的,也沒見你這麼嬌氣。”
我通紅著眼睛瞪著他:
“如果不是為了幫你拿下那個項目,陪客戶喝酒喝到胃穿孔,導致免疫力嚴重下降,我會對花粉過敏到這種地步?”
陸澤的眼神閃過一絲不自然,這時求救器的信號燈連續閃爍。
他更加不煩躁:
“你還有臉說,曉夢的好意全被你這副要死要活的樣子給攪了。”
我緊緊抓著自己的手臂,卻抵不住此刻的心寒。
我的命還不如蘇曉夢一時興起的好意重要,何況,我明明記得我告訴過蘇曉夢我對花粉過敏的事情。
我看著他耐心安撫蘇曉夢的背影,忽然覺得,三年的感情,在此刻才真正看得分明。
蘇曉夢穿著白色連衣裙,像一朵無害的小白花,湊過來挽住陸澤的手臂,怯生生地問道:
“阿澤哥哥,我是不是做錯事了?我隻是想謝謝姐姐。”
不等陸澤回答,我聲音嘶啞地對她說道:
“先把的藥還給我吧,在包裏。”
蘇曉夢眨了眨純真的大眼睛:
“可是姐姐,你的包被阿澤哥拿著呢。”
“我也沒有辦法。”
蘇曉夢紅了眼圈望向陸澤:
“阿澤哥,我是不是給你添亂了?我以為姐姐會喜歡我精心挑選的禮物,沒想到她反應這麼大。”
“要不我給姐姐道歉吧。”她說著哭得梨花帶雨。
陸澤伸手攔住她的腰,語氣溫柔:
“不用,你一片好心沒有錯,是她小題大做,為這點事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蘇曉夢得意地瞟了我一眼,縮了縮脖子:
“那姐姐的身體真的不要緊吧?”
“不過我見過真的過敏休克,都是直接昏迷的,可能姐姐年輕體質好吧,還能撐著坐在這裏。”她輕聲細語,卻字字句句都引向我是小題大做。
陸澤眉頭皺得更緊,盯著我費力喘息的模樣:
“你鬧夠了沒有?真喘不過氣還能撐這麼久?”
“我看你就是容不下曉夢,見不得她比你更單純漂亮。”
我氣得發抖,卻因為缺氧而渾身無力,連抬手的動作都做不到。
見我不說話,旁邊陸澤的朋友們跟著輕笑起來:
“她還有力氣瞪人,哪像是快要窒息的樣子?”
“想用這種方式拿捏陸總,手段也太低級了,真當曉夢妹妹好欺負!”
喉嚨像被火燒一樣,每一次吸氣都帶著尖銳的痛感,冷汗很快濕透了我的後背。
我用盡全力抓住陸澤的衣角。
“我真的需要急救藥,否則呼吸道完全堵塞就來不及了!”
“你不肯把藥給我,也別阻止別人救我啊。”
幾個空姐為難地皺著眉頭,眼神從我和陸澤手上的白金卡上來回掃動。
乘務長實在看不下去了,正要開口求情。
蘇曉夢故作驚訝地捂住嘴:
“哇,姐姐是怎麼把自己的臉憋腫的?現在看起來更逼真了呢!”
陸澤嗤笑一聲:
“真拿自己當悲情劇女主角了?”
他用力甩開我的手,隨後把我的包往機艙末尾扔去。
我狼狽地摔在地上,窒息的恐懼讓我顧不上身體的疼痛,我顫抖著想爬向遠處的手提包。
可就在我指尖快要觸碰到包帶時,隻看到一隻精致的高跟鞋,狠狠地踩在了我的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