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天之後,我在公司,就成了一個笑話。
所有人都知道,我妄圖攀上新任總監的高枝,結果被無情地羞辱和拋棄。
A組的項目被搶,我也從項目組長的位置上被撤了下來,成了一個誰都可以使喚的雜兵。
同事們看我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和幸災樂禍。
“看她平時一副清高的樣子,沒想到骨子裏這麼騷。”
“活該,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貨色,居然敢打陸總的主意。”
“聽說她被蘇總監整得可慘了,現在天天在打雜。”
這些議論,像蒼蠅一樣圍著我。
我假裝聽不見,每天麻木地上下班,做著最瑣碎的工作。
蘇薇薇變著法地折磨我。
讓我給她買十幾條街外的網紅奶茶,讓我徒手清理堵住的洗手池,讓我把幾十斤重的文件從一樓搬到頂樓。
我全都照做,沒有一句怨言。
我的沉默,似乎讓她覺得無趣,又或許是激起了她更惡毒的心思。
周五,公司舉辦慶功晚宴,慶祝城南項目順利啟動。
那個本該屬於我的項目。
我不想去,蘇薇薇卻點名讓我必須參加。
“溫言姐,你可是項目的前期功臣,怎麼能不去呢?大家還等著看你表演節目呢。”
她笑得花枝招展。
晚宴上,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陸沉和蘇薇薇作為主角,被眾人簇擁著。
他們站在一起,男才女貌,天造地設。
我找了個最不起眼的角落坐下,隻想把自己縮成一團。
可麻煩還是找上了我。
酒過三巡,蘇薇薇端著一杯紅酒,搖搖晃晃地走到我麵前。
她滿臉通紅,眼神迷離,像是喝醉了。
“溫言......嗝......我問你,你是不是還不死心?”
她的大嗓門,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音樂停了,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我站起身,想走。
她一把拉住我,力氣大得驚人。
“你想去哪?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還想去勾引陸沉哥是不是?”
她指著我,開始大聲哭訴。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溫言姐她一直針對我......就因為陸沉哥多看了我幾眼......”
她演得聲淚俱下,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陸沉哥都說了,她就是一隻,沒馴好的野貓,是她自己犯賤送上門的!她為什麼還要纏著他不放?!為什麼還要破壞我們的感情?”
“野貓”,“犯賤送上門”。
這些詞從她嘴裏說出來,像是一把把刀子,將我淩遲。
全場的目光,有同情,有鄙夷,更多的,是看戲的興奮。
陸沉走了過來。
他穿過人群,站在我們麵前。
我看著他,心裏竟然還存著一絲可笑的期望。
我希望他能站出來,說一句公道話。
哪怕,隻是讓蘇薇薇別再鬧了。
然而,他隻是皺著眉,看著我,眼神裏滿是厭惡和不耐。
“溫言,你鬧夠了沒有?”
他的聲音,不大,卻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我心上。
“給薇薇道歉。”
轟的一聲,我腦子裏最後一根名為理智的弦,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