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一巴掌狠狠扇在我臉上,又猛地清醒些問我疼嗎?
“謝珩,比起你欠我哥的,這點疼算什麼?”
“你哥你哥!你哥的死跟我有毛線關係!是他自己短命!”
“是嗎?那我祝你和淩薇,長命百歲,夜夜好夢。”
提到淩薇,謝珩的臉色又變了。
“薇薇還在醫院,她快被折磨瘋了!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收手!”
他真就認準了我出於嫉妒,找了什麼神棍在詛咒他們一家。
“我說了,去城南十字路口,給我哥燒一艘船。”
“不可能!”他想也不想就拒絕,“那是市中心,你讓我燒紙?我是什麼身份,你哥也配?”
“再說,薇薇最討厭這些!有失身份!你是不故意想讓她看不起我,破壞我們感情?”
“我告訴你沈星苑,我們之間不......”
“好啊,那你就等著,看是我哥會不會拉人去陪他。”
我的話音剛落,謝珩的手機就響了,是醫院打來的。
“謝先生!不好了!薇薇小姐她......她剛剛跳樓了!”
第二天一早,我找了份新工作。
城南最大的一家殯葬用品店,專賣紙錢、元寶、紙紮人。
當然,還有紙船。
老板是個50多歲的大叔,最近人手緊缺,看我手腳麻利,問了句“怕不怕晦氣”,
我說“怕窮”,他便當場拍板要了我。
看我幹活麻利,話不多,很滿意,“小姑娘,怎麼會想來幹這個?”
我一邊熟練地糊著一個紙紮別墅,一邊回答。
“晦氣,才沒人搶飯碗啊。”老板笑了,遞給我一瓶水,“心態不錯。”
下午,店裏沒什麼人,我坐在門口的小板凳上,疊著紙船。
不是用來賣的,是我哥教我的那種。
一輛黑色的賓利悄無聲息地停在了店門口。
車窗降下,露出一張憔悴卻保養得宜的臉。
周佩茹。
她額頭上貼著一塊紗布,臉色比昨天在電話裏聽起來還要難看。
“上車。”我沒動,繼續疊我的紙船。
“我讓你上車!你聾了嗎!人話聽不懂?不怪我瞧不上你們這種底層渣滓。”
“周董,我的工作時間,概不外出會客。”
她最終推開車門走到我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再給你加00萬,500萬!你離開!”
“這些錢夠買你八條命了!別跟我談什麼狗屁承諾,承諾能讓你吃飽穿暖?躋身名流?”
“周董,你兒子的承諾,這麼不值錢嗎?”
“你別給臉不要臉!你不過是他無聊時的消遣!一個隨時可以丟棄的玩具!”
“是嗎?”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紙屑,直視著她的眼睛。
“那玩具想讓你們,把欠我的,欠我哥的,連本帶利都還回來。”
周佩茹氣得渾身發抖。
“沈星苑我告訴你,薇薇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影響了聯姻,我讓你生不如死!”
“淩薇福大命大,死不了。”我慢悠悠地說。
“她從三樓跳下去,除了受到驚嚇,毫發無損。”
“倒是你,周董,昨晚開車的時候,是不是看到後視鏡裏,多了個人?”
“一個渾身濕淋淋的男人,就坐在你後座,對著你笑?”
“你......你怎麼知道?!”她失聲尖叫,連連後退。
我沒回答她,而是舉起我的右手,伸到她麵前。
我的手腕內側,有一塊月牙形的褐色胎記。
“我哥手上,也有一塊跟我一模一樣的胎記,在同一個位置。”
“不信的話,你可以讓淩薇看看他的噩夢,是不是也有這麼一塊印記。”
周佩茹踉蹌著退回車裏,“砰”地一聲關上車門,一腳油門倉皇逃離。
沒過多久,謝珩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