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未婚夫被封為首輔後,第一件事便是救出在教坊司為妓的妹妹。
轉頭將我送了進去。
“若不是抄家當日你正好外出,該被抓進去的人就是你!”
“你妹妹受過的委屈,你也該千倍萬倍的受一遍!”
他將我的初夜賣出天價,轉身定下迎娶妹妹為太子妃的日子。
“等你被玩爛了,就來我府上做個通房,好好伺候你妹妹。”
我早就紅了眼眶:“你不如殺了我。”
他一巴掌頓在半空,半晌又軟了語氣:“你我也算青梅竹馬,如果不願做通房,也可以做我的妾。”
可是他不知道,買下我初夜的,是當今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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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家已被抄家,你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能做我的妾,也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隻要你還了欠你妹妹的,以後給她為奴為婢,我保證,你的餘生衣食無憂。”
他滿是厭惡的臉上帶著一絲高高在上的憐憫,他真覺得,這是對我的恩典。
可他忘了,新帝與廢太子相爭,他支持新帝,才會讓我紀家被牽連陷害。
“你這樣對我,就不怕我爹娘泉下不安嗎?”
他的目光變了變:“如茵是你的親妹妹,她也是紀家的女兒。”
我嗤笑一聲,剛要開口,卻聽見一個爽朗又義憤的聲音。
“姐姐,你不要怨陸哥哥,她隻是為我出氣,有什麼事,你衝我來!”
紀如茵是外室所生,一副俠女的樣子,用陸瑾之的話說:她和你們這些唯唯諾諾的閨中女子不一樣。
現在,這個“不一樣”的妹妹又擋在我麵前,義憤填膺:“陸哥哥,你別欺負姐姐,初夜已經賣出去了,讓她再伺候十幾個人就行,太過分了,姐姐會受不住的。”
“等姐姐跟我一起進了陸府,隻用伺候我,不必做灑掃活計。”
她說得好聽,可分明字字都在羞辱我,偏偏陸瑾之不覺得。
他嫌棄的瞥視我:“你們一家子嫌棄她是外室女,她卻既往不咎,這份心腸,你就該好好學學!”
我忍不住譏笑出聲,我父親在時,何曾認過他這個女兒?
爹娘感情甚篤,一年前她突然出現在京城,手中拿著一枚沒人認識的玉佩,說是她娘臨死前要她認爹。
“十九年前的一夜歡好,爹爹居然忘了,我真替我娘不值。”
她說得瀟灑,卻三天兩頭來府上求我爹認下她,抄家那日,她正好又來了,才被官兵錯認,來教坊司為妓。
可現在,她卻理直氣壯的說:“我一向直腸子,我替姐姐受了這麼多罪,姐姐不會一點都不想償還吧?”
“他敢!”我還沒開口,陸瑾之已經厭惡道,“她爹當初負了你娘,如今她還敢欺負你不成?”
他一把將花魁的牌子扔到我身上:“紀芷嫣,看在我們多年情分上,我已經足夠忍耐你。”
“但惡有惡報,你再敢對如茵不敬,我就將你一輩子扔到這裏!”
我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待在這裏,也比在你這種忘恩負義的人身邊要強。”
“不知好歹的東西,”陸瑾之抬眸冷哼:“我倒要看看,等你被人玩夠之後,看你還能不能說出這種話。”
他拂袖離去,紀如茵則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我當初可是寧願挨打也沒做過任何有損清白的事,沒想到,姐姐居然喜歡伺候男人……”
我關上大門,將她的話隔絕在外,心中卻慘痛無比。
那個曾說要愛我一輩子的未婚夫,原來早就將心偏到了別人身上,連我的清白都能毀掉。
可是誰說,我的後半生一定要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