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子放心,這絕對是個雛兒,準保讓您滿意!”門外,油膩的聲音忽然響起,我如臨大敵,立刻舉起凳子,躲在門口。
“你下去吧,這裏沒你事了。”
大門打開,進來一個麵如冠玉的青年,我立刻朝他後腦打下去。
那人反應卻極快,一下子扭了我的手臂。
“啊——”我痛到險些落淚,凳子也掉到地上。
“七千兩銀子,就得到一根棍子?”那人將我推開。
我氣得臉色漲紅,又疼又委屈,原來在他們眼裏,我隻值七千兩。
“紀小姐,我是來幫你的。”他眸色深沉,如化不開的墨。
我正要問他,卻聽到窗外傳來聲音:
“乖,親眼看到她的下場,你總能消氣了吧?”
是陸瑾之和紀如茵。
“三日內,我會給她安排十幾個男子,讓她受盡欺淩,但是她畢竟無依無靠,所以之後我還是要把她帶回府中。”
“你要是還生氣,我答應你,等她進了府,你想怎麼折騰她都可以,隻要別鬧出人命。”
紀如茵似乎被他逗笑了:“哪怕我讓府裏的馬夫玷汙她也可以?”
“隻要你高興。”
我死死抓著那男子的手,眼淚卻不知不覺掉了下來。
即使已經見過陸瑾之如何無恥,我卻還是忍不住心痛,腰間突然被掐了一把,我終於忍不住,疼得哭了起來。
這聲音似乎被人誤會了。
“哎呀怎麼能讓人家聽這些,人家還是黃花閨女呢!”窗外,紀如茵跺跺腳,扭頭跑了。
陸瑾之趕緊追上去。
我強忍著眼淚,再次滿是戒心的看向麵前的男人。
“你要怎麼幫我?”
“嫁給我。”男人麵不改色。
我嚇了一跳。
“我替你贖身,三日之後,迎你過門,到時候你想留在我府上,或者離開京城,都隨你。”
我緩緩攥緊拳頭:“我是陸瑾之送進來的人,沒人能替我贖身。”
“就他?”他嗤笑一聲:“怎麼,聽了剛才那一出,你還舍不得他?”
我搖頭,我和陸瑾之的情誼,在他將我送進教坊司的這一刻,就消耗殆盡。
可我仍然不能輕易相信別人:“你為什麼幫我。”
良久,那人才道:“紀大人於我有恩,我怎麼能讓她的女兒流落至此。”
我終於忍不住淚水決堤。
自從紀家被抄家,我到處尋人替我爹翻案,卻處處碰壁。
我以為沒人會記得我爹。
或許我不該輕易信他,隻是此刻,能離開陸瑾之的控製,比什麼都重要。
他就坐在椅子上睡著,我盯了他大半夜,終於撐不住閉上眼睛。
沒想到,再次睜開眼睛時,我居然來到了陸府的客居。
我常常來陸家做客,對這裏熟悉得要命,一下子就認出了這是陸宅西邊的院落。
“姑娘醒了,這是我家主子送來的嫁衣,您看是否合意。”
外間的小丫頭開口,我嚇了一跳。
她一副婢女打扮,頗為天真:“我家主子說了,大雁是忠貞之鳥,比起鴛鴦想必更合姑娘的意。”
我望向她舉起的喜服,一陣恍惚。
很久前,我曾憧憬過和陸瑾之的婚宴,與眼前的喜服幾乎如出一轍。
隻是這件喜服上,鑲嵌了不少名貴寶石,可見它的主人身份之高。
可我還是不明白,我為什麼會在陸家?
“姑娘放心,婚事已在籌備,三日後您隻管安心出嫁便是。”
那人似乎是真心要救我,我的心安了幾分,又問她道:“我為何會在此處?”
她正要開口,院外卻忽然進來兩個人影。
“紀芷嫣,我還真是小瞧了你,連魏王都能說動!”
魏王?難道救我出來的那個人是魏王嗎?
陸瑾之走進來,卻是一臉得意:“我雖不知道魏王為何會幫你離開教坊司,但你既然讓他送你來我這裏,想必是想明白,此生還是要依靠我。”
他環顧了一下院內,一箱箱全是金銀珠寶。
紀如茵跟在他身後,淚水不知何時已經掉了下來:“姐姐還真是命好,從前有爹爹關愛,如今紀家已被抄家,姐姐卻還能得魏王青睞,有這麼多東西當嫁妝,而我卻什麼都沒有……”
陸瑾之立刻握住她的手,臉上心疼:“以後有我照顧你,你什麼都會有的。”
他立刻看向我:“紀芷嫣,我答應你納你為妾,隻要你將這些嫁妝都留給如茵,還有……”
“在嫁給我之前,我會讓府內馬夫破了你的身子,也算是給如茵一個交代。”
我快要被他氣笑了:“我的東西,憑什麼給她?”
陸瑾之一巴掌打在我臉上:“你一個妾室,帶這麼多嫁妝,是要給如茵下馬威嗎?我竟沒看出,你是這樣無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