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哲臉色一變,小雅卻立刻堆起笑容,對著那個年輕人說:“小哥哥你別擔心!我姐姐是行為藝術家,她在創作呢!”
“她最近沉迷於體驗派表演,說要感受一下瀕臨死亡的狀態,好激發靈感,我們正在旁邊給她護法呢。”
“行為藝術?”年輕人滿臉疑惑。
張哲也立刻接話道:“對,我們是她的團隊,這是她的一個新作品,叫《自然的呼吸》。讓您受驚了,我們馬上就結束了。”
說著,他還裝模作樣地掏出名片遞過去。
年輕人半信半疑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張哲和小雅。
最終擺了擺手,嘟囔了一句“搞藝術的真搞不懂”,便騎上車,消失在了小路的盡頭。
我體內的生命力已經微弱到了極點,求救器發出了刺耳提示音。
“警告!警告!生命體征低於閾值!能量即將耗盡!請使用者保持清醒!請使用者保持清醒!”
毒液已經開始侵襲我的心臟,每一次跳動都伴隨著撕裂般的劇痛。
我猛然記起,哥哥擔心我心臟有舊疾,特地在急救包的暗袋裏給我備了一支軍用強心針!
我用盡最後的神智,摸索著打開了那個暗袋。
可當我拔出針管時,卻發現裏麵的液體是明亮的檸檬黃色。
我定睛一看,那根本不是透明的藥劑,而是畫畫用的水彩顏料!
而更讓我心如死灰的是,針頭已經被顏料堵死了!
小雅看到我手裏的東西,意味深長的笑著:“呀,姐姐,你包裏這不是有畫板和畫筆嗎?還在地上畫什麼呢。”
“那天我看到這個針管,就知道是一種顏料,就想試試顏色,結果用光了,我想你肯定需要,就幫你灌滿了顏料,這樣你隨時都能用了,我是不是很貼心呀?”
她歪著頭,一臉天真地補充道:“就連秦風哥哥都誇我聰明呢,說我懂得舉一反三。”
張哲站在她身後,臉上沒有一絲波瀾,反而讚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秦風說的沒錯,你就是心思細。”
隨即,他轉向我,臉上隻剩下徹骨的冰冷和嘲弄,緩緩蹲下身。
“林悅,你鬧夠了沒有?戲演得不錯,道具還挺齊全。”
“連強心針都準備好了?你再這麼演下去,是不是打算直接躺進太平間?”
我沒有再開口,隻是用渙散的目光死死地凝視著他。
然後,在他們錯愕的注視下,我用僅存的力氣,抓起身邊的登山杖,想要支撐著爬起來!
“林悅你幹什麼!你瘋了!”這拚死的舉動終於讓張哲感到了恐懼,他怒罵道。
我沒有理睬他,狠狠地將登山杖戳在泥地裏,試圖站起!
一聲脆響!
登山杖竟被他一腳踩斷!
完了!
我顧不上斷裂的碳纖維劃破了我的手掌,絕望地想從雨水泥濘中爬走。
然而,一隻腳卻從旁邊伸了過來,狠狠地踩住了我的手腕,將我死死地按在地上!
惱羞成怒的張哲,竟在我失去最後支撐的瞬間,一把搶走了我身邊的求救器!
“賤人!你果然是裝的!還有力氣奪東西!”他咆哮著,將奄奄一息的我粗暴地踢開。
然後,他把帳篷的繩子抽出來,把我的雙手死死地反綁在身後!
我虛弱地扭動著,卻根本無法掙脫他的禁錮。
更讓我絕望的是,他竟然撿起一塊滿是泥水的臟布塞進了我的嘴裏!
“唔……唔……”
窒息和惡臭瞬間充滿了我的感官。
張哲看著我因缺氧而痛苦扭曲的臉,湊到我耳邊說道:“林悅,你太不聽話了,今天我就讓你知道什麼是代價!”
我身體的機能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發出即將停止的哀鳴。
我的意識漸漸消散,徹底陷入黑暗的前一秒,遠處傳來一聲暴喝:
“放開我妹妹,否則我讓你死無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