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雅立刻死死抓住張哲的胳膊,急迫地說道:“哲哥,她裝得太真了,我心裏發毛。”
“我們快點走吧,明天那個會很重要,我們還要徹夜準備資料,別因為她耽誤了我們的正事。”
張哲一聽,心中那點動搖蕩然無存。
他最後厭煩地掃了我一眼,隨即攬著小雅轉身便走。
他們才走出幾步遠,我喉嚨裏湧上一股腥甜,白色的泡沫從我嘴角溢出。
我的四肢開始不受控製地劇烈抽搐,像一條被扔上岸的魚。
強烈的瀕死感如冰冷的鐵爪扼住了我的心臟。
求生的欲望讓我爆發出身體裏僅存的能量。
“救……命……”
我發出含混不清的音節,用指甲在泥濘的土地上,艱難地劃出求救的信號。
我抓起身邊的小石子,用盡全力在地上擺著圖案。
那微弱的動作和聲音終於讓張哲停住了腳步。
他猛地轉身,當看到我口吐白沫、全身痙攣的駭人模樣時,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然而,他身邊的小雅卻突然發出一聲誇張的叫喊:“姐姐!你在地上畫畫嗎?好有趣呀!但是地上好臟的!”
“我知道你一直想讓張哥多陪陪你,但你也不能用這種方式撒嬌呀,讓別人看到還以為是精神病院跑出來的呢!”
“畫畫?”
張哲的豬腦子,再次被小雅這種離奇的說法給帶偏了。
沒錯,林悅這種大小姐,為了讓他留下來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林悅你這個神經病!”他對著在地上抽搐的我低聲怒罵。
在我斷斷續續的努力下,一個模糊的“SOS”終於出現在了地上!
新鮮的空氣仿佛都帶上了一絲希望,我死死盯著那個圖案,期盼著能有奇跡。
小雅卻蹦蹦跳跳地跑到我身邊,蹲了下來。
“姐姐,你畫的這個不好看呀,我幫你改改!”
她一邊說著假惺惺的關心話語,一邊伸出腳,輕鬆地將那個“SOS”抹得一幹二淨!
她甚至還用腳尖在原地踩了踩,確保看不出任何痕跡。
然後,她撿起幾顆小石子,在旁邊擺出了一個歪歪扭扭的愛心。
“你看,這樣是不是可愛多啦!”
“你……”我剛積攢的一絲力氣瞬間消散,眼前徹底陷入黑暗。
張哲也惱怒地走了過來。
“林悅,你玩夠了沒有!”他一把搶過小雅手裏的石子扔掉,眼神凶狠地盯著我,然後一腳踩在了我還在試圖劃動的手背上。
看著他那張英俊卻又無比猙獰的臉,我的手無力地垂下,抽搐的頻率也漸漸減弱。
腦海中,不受控製地閃過一幕幕片段。
剛認識他時,他隻是個來大城市闖蕩的窮小子,連像樣的西裝都沒有,我帶他去最高檔的商場,為他置辦行頭,讓他能在客戶麵前抬起頭來。
我陪他熬過創業最艱難的時期,為了給他爭取一個項目,在酒桌上被油膩的投資人灌酒,喝到急性腸胃炎被送進急診。
可現在,他卻用腳,死死地,踩住了我的生機。
就在我意識即將沉入深淵之時,一個騎著山地車,戴著頭盔的年輕人經過。
他看到帳篷邊的三個人,以及躺在地上的我,忍不住停了下來。
“喂!你們沒事吧?她怎麼躺在地上?需要幫忙嗎?!”年輕人高聲問道。
我心中重燃希望,拚命地眨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