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有一個從小就討厭的人,她叫祝清嘉。
我大鬧了好幾番,還是沒能改變和她訂婚的命運。
為示抗議,我混不吝地幹盡了混賬事。
生日宴上,我在兄弟們的慫恿下,語氣非常不耐煩地將她叫了過來。
明知那是一場對於她來說,很重要的舞蹈比賽。
等她氣喘籲籲地推門而入,我摟著一左一右兩個美女,享受著她們的投喂。
臉上不禁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踹了旁邊的兄弟一腳,“怎麼樣?願賭服輸啊。”
那兄弟猛幹了一杯,“咱傅二少就是厲害!說話跟聖旨一樣,也難怪小啞巴隨叫隨到!”
小啞巴,是我身邊這些狐朋狗友對祝清嘉的稱呼。
她不會說話,又過於安靜,與我們這些經常混酒場子的人,格格不入。
我輕飄飄地睨了她一眼,指了指桌上的一盤蝦,“來了,剝蝦這種粗活,總不能讓我親自幹吧?”
沒有反抗、沒有難堪,甚至像是沒有感覺一樣。
女孩撐著羸弱的小身板,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走到我的身邊,蹲下,開始剝蝦。
也是,一個保姆的女兒,從小便也就習慣了做這些低微卑賤的活兒。
我看著,蝦身的尖端刺破了她的指尖,鹽味和辣味滲入她的皮膚,她隻是微微皺了皺眉,很快就剝完了一盤蝦。
我輕抿了一口酒,轉身嘴對嘴喂給了懷裏的女人。
女人嬌笑著,雙臂攀住了我的肩膀,將臉埋進我的胸膛,“傅爺,好辣呀。”
那時,周圍一陣哄笑。
“親一個,親一個!氛圍搞起來!”
“還是傅二少玩得開!在未婚妻麵前都敢亂搞!”
“什麼未婚妻啊!小啞巴怎麼也上不得台麵!”
我透過人群,目光直直掃向祝清嘉,想看她什麼反應。
女孩隻是起身,平靜地轉身離開,腰身卻挺得筆直。
我的雙眸危險地眯了眯,猛地一下起身,想要抬腳追過去。
懷裏的女人猝不及防地倒地,發出一聲尖叫。
她在地上趴著,伸出染著鮮紅指甲的手,楚楚可憐的扯住我的褲腿。
我卻莫名想起了祝清嘉那雙芊芊細手,本該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卻沒那個大小姐的命。
而現在,一雙手在鹽水裏浸泡了好久,肯定又紅又腫,醜得要命。
我的喉頭發癢,腳步停下來,又忍不住嗤笑自己一聲。
關我什麼事,這一切,不都是她自找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