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薇嚇得花容失色,緊緊縮進了陸銘懷裏。
“陸皓,你是不是瘋了?薇薇身體本就不好,你還這麼大聲吼她!”
“最後再警告你一次,要是再陪著江晚晚瞎胡鬧,我跟你沒完!”
話音剛落,視頻通話便直接被掛斷了。
陸皓氣得一拳砸在牆上,怒吼道:“陸銘,要是大伯有個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在這時,心電監護儀發出一陣尖銳刺耳的長鳴聲。屏幕上的曲線緩緩變成了一條直線。
陸皓迅速衝到病床前,悲痛欲絕:“大伯!您堅持住啊,您不能走!”
我靜靜地站在一旁,心中滿是悲涼,各種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
“叮咚”,陸銘發來一條消息:
“看在咱倆做了五年夫妻的份上,我會給他最後一點體麵,不會讓外人說閑話的。”
五年夫妻!哼!
我心中湧起一股濃濃的諷刺,回複道:“但願到時候你不會又說脫不開身,畢竟那可是你的親爸。”
陸銘很快回複道:
“不過是嶽父罷了,誰家女婿會傻到把嶽父當成親爸,真可笑!”
公公就這樣走了,婆婆人事不省,陸皓作為親侄兒隻能在報告書上簽下了字。
隨著最後一筆重重落下,他眼中恨意四溢:“大伯,您死得好慘啊!”
“陸銘為了那個狐狸精,簡直畜生不如!”
我招來保鏢把陸皓送回去後,便開車前往壽衣店。
雖說陸銘和我並非自願結婚,但這麼多年來,公公一直把我當作親生女兒般疼愛。
他生前最喜歡玉蘭花,我特意叮囑壽衣店,要在壽衣上繡上他最愛的玉蘭花。
當壽衣縫完最後一針時,窗外的天色已漸漸暗了下來。
我望著那一朵朵玉蘭花,一陣酸澀湧上心頭。
公公在世時,一直勸我要好好管教陸銘,切莫留情。
可我總覺得,日子久了,陸銘的心肯定會被我捂熱。
然而,這一切的幻想,都在陸銘那一聲聲的嘲諷以及漠視生命中,徹底消散了。
拿著做好的壽衣,剛走出去,陸銘的消息便跳了出來:
“我剛知道這麼多年我屢屢不順,都是你爸這衝煞造成的。”
“我看你也別麻煩其他大夫了,他走了,對你我都好。”
我死死地攥著手機,指節都泛白了。
深吸一口氣後,直接將擬好的離婚協議發給了他。
視頻請求立刻彈了出來,屏幕那端的男人眉頭緊鎖:“江晚晚,你又發什麼瘋?”
我扯出一個諷刺的笑容:“離婚!”
“等爸的後事辦完,我們就去民政局。”
“江晚晚,你清醒點,就你爸這種病,即便做了手術,也撐不過半年的。”
“你別鑽牛角尖了,等不忙了,我帶你出去玩。”
看著他那副理直氣壯,為我好的模樣,我胃裏一陣翻湧,直接掐斷了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