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語安在醫院休養了半個月。
她準備出院那天,一直沒有聯係的裴厭突然發來了信息。
“馬上來雲庭酒店。”
沈語安還沒來得及回複,幾個身材高大的保鏢就闖進了她所在的病房。
“沈小姐,裴總讓我們來請您過去?”
他們雖然嘴上說著請,但手上的動作十分粗魯。
沈語安手上的針頭是被硬扯掉的,針頭劃破了她的皮膚,血液沒有顧忌地流了出來。
這些人將她強行帶上了車。
等到了雲庭酒店,沈語安才知道原來裴厭今天在這裏給紀南晴舉辦接風宴。
裴厭看見還穿著病服的沈語安,眉頭微蹙。
“怎麼弄成這樣?”
裴厭的語氣不好,卻不是針對沈語安,他隻是看見了她蒼白的病顏和手背上的血跡,心裏就無端燒起一把火。
保鏢們麵麵相覷,不知道怎麼回複時,一直在人群中心的紀南晴走了過來。
她主動挽上裴厭的手臂。
“阿厭,你不是說讓沈小姐過來,是有事情要宣布嗎?”
一直沉默的沈語安抬頭看向裴厭,他不顧她的身體,讓人強行那她帶來紀南晴的接風宴,究竟是有什麼事情要宣布?
越來越多的賓客圍了過來,他們看著和紀南晴有六七分像的沈語安忍不住議論紛紛。
聽到賓客的議論,裴厭壓下心底理不清的情緒,帶著紀南晴走到沈語安身邊。
“圈子裏有些關於我的緋聞,我需要澄清一下。”
“沈語安是在我康複期間照顧我的護士,我和她之間,從來隻是朋友關係。”
“我和南晴青梅竹馬,在兩家長輩認可下從小訂了親。”
“這麼多年來,我一直等待的人就是南晴。”
“現在我的未婚妻回來,我不希望她因為一些不實言論傷心。”
裴厭最後一句帶著威脅意味,可沈語安卻沒法回應。
“朋友”兩個字徹底劃清了她和裴厭之間的界限。
原來她這麼多年的無名無分,隻是裴厭為了把名分光明正大給另一個女人。
就連今天叫她來,也隻是為了“澄清”和她之間的關係,不讓紀南晴傷心。
可這四年,裴厭和她的相處,哪一天沒有越過朋友的界限?
裴厭的話像一把鈍刀,一下下割在沈語安心上,割得血肉淋漓。
肋骨處又痛了起來,沈語安的臉色更加蒼白。
但沒有人會顧及她的情緒,在場的賓客們紛紛鼓起掌。
一片掌聲中,紀南晴感動地撲進裴厭懷裏。
“阿厭,謝謝你一直等我。”
裴厭溫柔擦拭著紀南晴臉上的淚珠,那雙桃花眼看向紀南晴,全是深情。
“我愛的人一直是你。”
沈語安就這樣愣在原地看著裴厭和紀南晴的互動,不知何時眼淚模糊了視線。
麵前的兩人是這樣登對。
而她隻算是他們幸福的見證者之一。
雖然和裴厭在一起的這四年始於一場交易,可日夜相處中,她早就付出了真心。
沈語安再也看不下去,她掉頭就要走,卻被幾個生麵孔攔住。
“你一個替身占了南晴的位置這麼久,就這麼讓你走掉,太便宜你了。”
感受到這些人的惡意,沈語安轉身想跑,卻還是被這幾個人抓住。
她們拖著沈語安往人少的地方去。
沈語安不停呼救,可看到的賓客都不願意為了她得罪這些人,唯一可能救她的裴厭沉浸在和紀南晴的吻中,根本沒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你們想幹什麼?”
“當然是想給你點教訓才能讓你不敢再靠近裴厭。”
話音剛落,沈語安就被人一把推下了水池。
她掙紮著要浮起,這些人卻狠狠按著她的頭讓她不斷沉下水裏。
窒息的劇烈痛苦讓她漸漸沒了抵抗的力氣,越來越多的水液灌進她受過傷的心肺。
在徹底失去意識前,她好像看到了一個身影跳入水中,急切地向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