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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後，我發現自己朝南的臥室，擺滿了楚雲舒的東西。

這間臥室是爸媽親自為我設計的，滿載我們的回憶，現在卻給了楚雲舒。

我轉過身，滿臉失望地看向媽媽。

“這麼迫不及待把我的臥室給楚雲舒，是已經做好了我要死的打算了嗎？”

“她還看中了我的什麼，要不要一並給她？”

“也好，我死了也好，死了我就可以去找爸爸，他一定不會這樣對我。”

爸爸，在我5歲時就去世了。

也死在出國支援，也死在戰亂時期。

媽媽的眼睛猛然瞪大，肩膀微微顫動。

她走到我身邊甩了我一耳光，打得我偏過頭去，耳朵嗡嗡作響。

這是我從小到大第一次挨打。

我不可置信地盯著她。

她回過神來，錯愕地盯著自己的雙手。

剛想說什麼，聲音便被我隔絕在臥室門外。

我重重關上門，身體靠著牆壁逐漸下滑。

身體上的痛愈發強烈，我開始吃不下東西。

媽媽放在門口的飯菜，我一動沒動，房門始終緊鎖。

門被媽媽大力拍響。

“蘇念念，你真是能耐了，還絕食？！這些套路，你都是從哪學的！”

“我為了你研究藥，不眠不休，到底哪裏對不起你了！”

“自己隻會傷害自己，還總說藥有問題！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你這些小心思，怎麼就用不到正地方呢？！”

她寧願相信我專門學了套路，也不願相信藥有問題。

更不願相信我是真的快死了。

腹部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

所有話語都哽在喉間，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思緒如同風中殘燭。

我看向鏡中的自己，神情呆滯。

想伸手觸碰，卻總覺得中間隔著一層薄霧。

眼神逐漸渙散，過往事情如走馬燈般在眼前閃過。

我躺回床上，靈魂似乎正逐漸從身體抽離。

門被鑰匙從門外打開。

“蘇念念，吃藥了。”

我一動不動，媽媽有些生氣。

“蘇念念，我的耐心有限，你不要一直挑戰我。”

她乒乒乓乓地將盤子和碗放到桌子上。

“我真是欠你們的，你和你爸，沒一個人讓我省心！”

提到爸爸，她的聲音有些哽咽。

半晌，她深呼吸一口氣。

“蘇念念，我看你到底要和我較勁到什麼時候。”

“就因為我沒陪你過生日，你就鬧到現在，我真是看不懂你。”

門被砰的一聲關上，震得桌上的花瓶微微顫動。

媽媽人雖然走了，卻仍在監控裏查看我的一舉一動。

整整一天，我都沒有出過臥室。

她氣得閉上眼睛，“蘇念念，你真以為我拿你沒辦法嗎。”

我躺在床上，死前身體因為疼痛蜷縮成一團。

此時已經微微發硬。

“蘇念念，你到底要幹什麼！”

媽媽生氣地想將我拽起，卻沒拽動。

這時，她終於發現了不對勁。

她試探地翻過我的身子。

嘴邊是黃水和鮮血的混合物。

她哆嗦著，探上我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