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象征性地讓丫鬟搬了個盒子往外走,蘇清晏頭上卻猛得一痛。
蕭景琰不知什麼時候走到跟前,拿起那盒子就往她頭上砸!
語氣震怒:“你是太子妃!為孤做些事是應該的!”
“再說,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愛孤,難道你的愛都是假的嗎?!”
換做別人,太子震怒,早就磕頭下跪,可蘇清晏傻在了原地。
不知為何,蕭景琰的火氣突然爆發,咄咄逼人:
“還是說,你留著精力為那陸驚寒排憂解難啊?”
陸驚寒請她去邊境幫忙定是得到了皇上的同意,太子知道也不奇怪。
“陸將軍為人正直,還請太子殿下慎言。”
頭上火辣辣得疼,蘇清晏又不能打回去,心裏已經開始煩躁。
“你這個廢物,什麼都不會,給你套個高帽弄到邊境去真是難為陸驚寒了。”
“能成就瑤光是你的福氣,不要給臉不要臉!”
蕭景琰斜睨蘇清晏一眼:“今晚你就跪在主殿的外麵為我們祈福,這是瑤光要的治病儀式。”
蕭景琰從來不信這些鬼神之事,兩年前她重病臥床,母親求他為了蘇清晏請個平安符。
他卻騙了她母親,命人從外麵買了一個塞進蘇清晏手裏。
從此再也沒看來看過她,可笑的是,蘇清晏死死拽著那平安符,竟真的挺了過來。
醒來對那平安符愛不釋手,貼身丫鬟卻告訴她,是太子買了糊弄她母親的。
想起往事,蘇清晏的眼神有些恍惚。
像是知道蘇清晏不會老實屈服,蕭景琰一個眼神,兩個侍衛就上前牢牢地按住她。
粗糲的麻繩捆住了她的手腳,蘇清晏終於開始害怕了:“放開我!放開我!”
她驚恐地發現,她好像從來沒真正認識過蕭景琰。
一腔情深也隻不過是因為兒時的濾鏡。
蕭景琰頭也不回地走了,門被關上,裏麵燈火通明,外麵漆黑一片。
“轟隆隆!”雷聲作響,兩分鐘後,暴雨傾盆,不要命得下。
蘇清晏渾身濕透,頭發黏黏得貼在額角,手腕被掙紮出血痕。
盯著屋裏昏黃燈光下緊緊依偎著的兩個影子,痛苦出聲。
她又下定了一個決心,蕭景琰和孟瑤光成婚之時,她不僅要動身去邊境,還要拿到和離書。
糾纏了三年,她該放過蕭景琰了,也放過她自己,蘇清晏想。
蘇清晏混混沌沌不知道淋了多久的雨,意識逐漸模糊。
再也撐不住,“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太子殿下......太子妃的身體實在是太差了,需要好好調理。”
張太醫戰戰兢兢跪在地上。
蕭景琰麵無表情地讓他起來,眼神晦澀難懂:“那就拿最好的藥......”
對上我剛睜開的眼睛,他咽下剛剛沒說完的話:
“張太醫,你不知道,她最會裝病博人同情。”
每一個字,都像刀一樣紮在我心裏,血淋淋一片。
我費力地撐起身子,想張口說話,卻生生嘔出一口血來。
所有人下了一跳,齊聲驚呼:“太子妃!”
就連蕭景琰也忍不住上前,扶住我,嘴唇抿得緊緊的。
這時,孟瑤光大搖大擺走進來,語氣雀躍:“景琰哥哥!這是我新研製的藥,快讓姐姐試試!”
一直板著臉的蕭景琰猛得放下我,勾起一抹寵溺的笑:“瑤光,辛苦了。”
“為了景琰哥哥,這都是值得的,我可熬了許久呢,得趁熱喝!”
在蕭景琰看不見的角度,孟瑤光眼裏閃過狠戾。
猶豫了瞬,那碗黑乎乎的液體還是被蕭景琰端到了我的麵前:
“瑤光醫術高超,定然不會有問題。”
蘇清晏的貼身丫鬟硬著頭皮拿著硬針上前。
泛著銀光的針插進藥裏,過了很久也沒用變色。
“蘇清晏,你鬧夠沒有,瑤光那麼善良,怎麼可能害你!”蕭景琰不耐煩地低吼。
耐心告罄,上前一步,又想掐著她的下巴灌她。
上次被灌避子湯的痛苦曆曆在目,蘇清晏抽走藥碗,一飲而盡。
下一秒,她的肚子撕心裂肺地絞痛,蘇清晏趴在床上,冷汗淋漓。
憤怒地把碗砸向孟瑤光,抬起的眼眸利箭一樣射向她:“你做了什麼手腳。”
“啪!”蘇清晏臉上一痛,紅痕漸漸浮現。
蕭景琰打完蘇清晏:“你太過分了!”回過頭仔細查看孟瑤光剛剛被砸到的手。
小心翼翼的樣子,是蘇清晏從不曾見過的。
怪不得孟瑤光不害怕蘇清晏喝了藥當場發作,因為蕭景琰對她的偏愛是毫無理由的。
臉上火辣辣的疼,身上也是,極致的痛楚燃燒著蘇清晏的理智。
說了又怎樣,反正按照蕭景琰的脾氣也不會有下次。
“上次強迫你圓房,是因為我的極陰之體可以緩解你身上的毒。”
“同時卻會對我產生很大傷害,我才會跪了一晚就虛弱成這樣。”
空氣陷入了一片死寂,死寂到蘇清晏差點以為眼前的蕭景琰是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