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府裏就開始緊鑼密鼓得布置起來。
蘇清晏在府裏走來走去,看下人們一個個喜氣洋洋。
“你們這麼高興做什麼?”她走到蕭景琰的貼身侍衛阿崢麵前。
他埋下頭,麵上恭敬,語氣卻是不屑:“我們太子啊,終於得一心悅人相伴左右,能不高興嗎?”
蘇清晏渾身一僵,下一秒麵色一狠,“啪!”一巴掌狠狠甩在了阿崢臉上。
大聲嗬斥:“主子的事,也是你這個下人可以妄議的!”
阿崢一驚,他雖貼身跟在蕭景琰身邊,但蕭景琰除了房事,很少來找蘇清晏。
偶爾提到蘇清晏,也是一臉冷漠。
他這才敢大著膽子說這話,隻是沒想到這太子妃不是個好惹的主。
剛哆嗦著腿想跪下,一隻纖細白皙的手就扶起了他,清脆甜美的聲音擲地有聲:
“你可是太子的貼身侍衛,你跪了,太子殿下的麵子往哪放!”
是孟瑤光。
蘇清晏抬眼望去,三年前唯唯諾諾,被她用點銀子就打發走的女孩儼然脫胎換骨。
高高在上地揚著下巴,還沒進門,就把自己當成了女主人了。
身份卑賤就是上不得台麵,想到這兒,蘇清晏嗤笑出聲,眼底嫌棄毫不掩飾。
她勾著唇一言不發,氣勢就隱隱壓了孟瑤光一頭,大家大戶的貴女和小家子氣的庶女高下立見。
孟瑤光眼裏無措一閃而過,不過還是強裝鎮定:
“姐姐,你這樣隨意打罵景琰哥哥的人,不好吧?”
“本宮想做什麼還輪不到你一個還沒進門的側妃管。”
似是覺得這種爭辯沒必要,蘇清晏拂了拂袖子,剛想離開,卻被嗬住。
“站住。”從後麵趕來的蕭景琰聲音含著怒氣:“道歉。”
她轉過身,一臉不可置信:“讓我,向一個侍衛道歉?”
蕭景琰頓了頓:“向瑤光道歉,她好心為阿崢出頭,卻承了你無名之火。”
像以往每一次一樣,他不分青紅皂白就定了蘇清晏的罪。
就算她再怎麼解釋,蕭景琰也不會相信,因為他隻相信他想相信的。
蘇清晏嘲諷地扯了扯嘴角,像沒聽到一樣自顧自地走。
蕭景琰猛得衝上來,拽住我的袖子,狠狠往地上一甩。
尖銳的石子劃破肌膚,地麵染上血色,衣襟扯開些,露出還沒消退的點點紅痕。
蘇清晏吃痛,卻硬是咬著牙沒叫出聲,反而快速扶著丫鬟站起來:“不是我的錯!”
“是你的侍衛先對我不敬!”
下人們瞪大了眼,竊竊私語聲響起,孟瑤光更是愣在原地,盯著我的眼睛像是淬了毒。
蕭景琰氣得額頭青筋直跳,脫下披風甩在我身上:
“既然你如此不尊重側妃,那新婚布置就由你親手來做!”
他直接無視了蘇清晏說的話。
蘇清晏偏過頭,一聲不坑,把披風狠狠摔在地上,整理好衣服。
蕭景琰嫌她給他丟人才給的披風,她偏不要。
蕭景琰攬著孟瑤光徑直往東宮正殿走。
她一驚,不顧血肉模糊的傷口去攔,卻被侍衛擋在門外。
“太子殿下說了,今後太子妃就搬到側殿住。”
“除了一個太子妃的名頭,你什麼也別想得到!”
新婚當天,蕭景琰對蘇清晏說的唯一一句話驟的在耳邊回響。
別想得到他的正殿,別想得到他的關注,更別想得到他的愛......
之前孟瑤光不在,蕭景琰對蘇清晏不過是施舍。
現在正主回來了,這些東西他隻會毫不留情收回去。
蘇清晏剛想走,卻看見之前找她的張太醫從側門進去,腳步匆匆。
鬼使神差的,她說:“本宮進去收拾東西。”,跟了進去。
一進去就看見張太醫喜笑顏開地跪在地上:“恭喜太子,賀喜太子,毒果然被壓製下去了。”
蘇清晏還沒來得及高興,張太醫下一句話就讓她如墜深淵。
“孟醫女的醫術可真是高超啊,僅僅是一個藥丸就能幫太子改善如此之多!”
張太醫心虛地回避開蘇清晏難以置信的目光,埋下頭。
她的功勞,被孟瑤光不費吹灰之力,占為己有。
孟瑤光得意地看了蘇清晏一眼:“景琰哥哥,要不然就讓姐姐幫我試藥吧。”
“反正姐姐從小習武,身體健壯得跟個男人似的,再說她也該為你分憂。”
蘇清晏嘴角的笑僵住了。
按照她的身體情況,再試藥還不知道哪天就去見了閻王。
“回太子殿下,臣妾不願。”
“臣妾隻是來收拾東西,搬到側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