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阮念初才被允許下樓。
餐桌上擺滿早餐,最顯眼的是孟楚楚麵前的雞湯麵——
麵條浸在清亮的湯裏,上個臥著一顆愛心煎蛋。
孟楚楚眼睛亮晶晶地誇讚:“哇,景行你做的愛心煎蛋好漂亮!不行,我得拍照發朋友圈!”
薄景行嘴角噙著笑:“你喜歡,以後天天給你煎。”
阮念初突然覺得嘴裏的粥變得很苦,苦到眼眶都腫脹。
【祖宗,一個普通的愛心煎蛋,你怎麼就喜歡成這樣?】
【初初,快起床,我煎了你最喜歡的愛心煎蛋。】
【這麼喜歡煎蛋啊?那以後我給你煎一輩子。】
眼淚像被猛地扯斷了閘門的水,毫無預兆地衝破眼眶。
阮念初不想被發現,起身打算離開,沒想到卻被叫住。
薄景行看到她泛紅的眼眶,眉心皺了皺,卻依舊聲冷無緒。
“下午你和我們一起去露營。”
仿佛認定她會拒絕,他又淡淡地加了一句:“放心,錢少不了你的。”
短短一句話,如同冰錐刺進心口,直紮得血肉模糊。
阮念初僵硬地扯了扯唇:“一次十萬,薄總記得打我賬上。”
下午。
她和薄景行以及孟楚楚一起去了位於山頂的露營地。
薄景行的兄弟看到她,紛紛皺眉。
“行哥,你怎麼把她也帶出來了?真晦氣!”
“就是!這樣一個嫌貧愛富的女人,和她呼吸同一片空氣,都讓人覺得惡心。”
薄景行摟著孟楚楚的纖腰,聲線清冷:“楚楚嬌氣,需要人照顧。何況露營的雜事多,剛好讓她來當保姆,到時候給錢就行,反正她最愛錢。”
孟楚楚突然開口道:“我記得阮小姐舞姿不錯,不如先給我們跳個舞,助助興。”
薄景行的那群兄弟立馬應聲。
“對,當初想必她也是用舞姿惑人,才攀上了富商。”
“放心,阮念初,我們不讓你白跳。你跳一分鐘,給你一千塊,怎麼樣?”
阮念初垂在身側的手掌握緊,冷笑道:“一千塊?你們打發叫花子?不跳!”
孟楚楚頓時撅著嘴,向薄景行告起了狀:“景行,你看她。”
薄景行冷冷開口:“嫌錢少?一分鐘一萬,夠了嗎?”
他說完,從懷裏掏出一張銀行卡,砸到她臉上:“這裏麵是一百萬,買你一小時。”
堅硬的卡片砸到臉上,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
阮念初呼吸慢了半拍。
她慢慢彎腰,將卡撿起來,努力扯出一抹諷笑。
“早這樣不就好了。”
說完,她走到旁邊的空地,隨著音樂起舞。
隻是每動一下,手腳都仿佛灌了鉛般格外費力。
最後一個回旋時,更是直接身體一歪,狼狽地撲倒在地。
小腿剮擦過碎石,泛起鑽心的疼,腰間的布料被石棱勾爛,露出大片瑩白的肌膚。
哄笑聲頓時四起。
“就這舞姿,比我家的狗還不如,竟然還好意思要十萬?”
“你們看她趴在地上的樣子,像不像一隻不要臉的哈巴狗?”
“怎麼還故意把裙子撕爛了?不會是想勾引行哥吧?真夠不要臉的!”
阮念初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幹二淨,難堪順著血管爬遍全身,燒得皮膚發燙。
她強忍著巨大的屈辱,搖搖晃晃地想站起來。
下一秒,卻身體猛地一空,落進一具異常溫暖的懷抱——
是薄景行。
孟楚楚臉色瞬間大變,聲音是壓不住的尖利:“景行!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