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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不見，妹妹整個人瘦得幾乎脫相，眼眶凹陷進去，臉上也沒什麼血色。

我叫她名字：“項彤？”

她沒反應。

我有些慌，伸手想探她鼻息。

我媽一下就把我的手拍開：“都說了讓你別吵醒她！”

她不耐煩“嘖”了一聲：“行了，人也看過了，你現在可以去交錢了吧？”

我悄悄衝夏川使了個眼神，這是來的路上我們約定好的暗號。

夏川站出來：“爸媽，你看我和玉姝來得匆忙，也沒給你們準備禮物。”

“正好我開了一路的車，還沒吃飯，咱們找個地方吃飯，吃了飯我帶你們去逛街，你看你們想買點什麼，就當我這個女婿孝敬的。”

爸媽眼睛一下就亮了。

見我坐在椅子上不動，又有些猶豫：“玉姝，你不一起去？”

我疲憊擺擺手：“我累了，你們去吧，我陪陪妹妹。”

我媽眼神立刻變得防備，“那......那我也不去了。”

我強行推著她往門外走：“你放心，我歇一會兒就去給妹妹交醫藥費。”

又不忘囑托夏川：“老公，咱們難得回來一趟，多給爸媽買點東西。”

我媽想留下，又實在舍不得這個占便宜的機會，最後咬咬牙，還是跟著夏川走了。

確定夏川的車開遠，我立馬反鎖了病房門，想把妹妹叫醒。

一轉身，卻發現妹妹坐起身，眼神防備地盯著我。

四目相對，我眼淚一下就止不住了。

妹妹卻並沒有表現出想象中的親昵，她惡狠狠瞪了我一眼，眼神裏全是怨毒。

“妹妹？”

她“呸”了一聲：“別叫我妹妹！”

我胡亂擦了一把眼淚，踉蹌著走過去，哭著抱住她。

我感覺懷裏的身體僵住，她想伸手推開我，又顧忌著我的肚子，最後兩隻手懸在半空。

好不容易緩和一點情緒，我哽咽著：“彤彤，這些年你受苦了。”

項彤把臉扭到一邊，不看我，語氣哽咽，飽含埋怨：

“你不是不認我，不管我死活了嗎？現在又跑回來，擺出這幅假惺惺的樣子做什麼？”

我強行把她的臉掰向我：“你說什麼呢，你是我妹妹，又救過我的命，我怎麼會不管你？”

她冷哼一聲。

“嘴上說得好聽，爸媽都告訴我了，你嫁人後就看不上我們，早就拋棄了這個家。”

“要不然，你怎麼這幾年從來都沒來看過我一次？”

“項玉姝，”她咬著唇，眼神倔強，淚珠再也控製不住順著眼角滾下。

“你......我想聽你親口說，你是不是真的不認我這個妹妹了？”

我覺得她一定是誤會了什麼。

“我沒有不要你，我一直想來看你的，是爸媽說，你需要靜養，不讓我來看你。”

“雖然我沒來，但你每次進醫院治療的醫藥費，都是我轉給爸媽的。”

“你生日，新年，各種節日，我也都有給你買禮物寄回來，讓爸媽給你。”

說著，我看向她空蕩蕩的脖頸。

“對了，兩個月前你生日，我專門在商場挑了一條金項鏈，寄回來送給你，怎麼沒見你戴？是不喜歡那個樣式嗎？”

我每說一句話，項彤的眼睛就瞪大一分。

到最後， 臉色已經難看得不成樣子。

她牙齒打顫，每一個字幾乎都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

“我，從來沒收到過什麼禮物。”

“我也，從來沒進過醫院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