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親去世那天,她給他打了無數個電話,回應她的都是冰冷機械女聲,唯一一次接通,是葉露露接的。
“寒聲正在洗澡。”葉露露的聲音嬌滴滴,一看就是被男人滋潤過的。
“不好意思,沈小姐,剛剛我和傅先生玩得太晚了,我說不要,他非要弄我,我也是沒有辦法的。”她的聲音嬌滴滴,好像要哭出來了。
如今,沈南枝是徹底明白傅寒聲早就不愛自己了。
她向來是一個撞到南牆立刻回頭的人,所以她也不會在傅寒霆身上費時間。
她打電話給經紀人,告訴她完成了全國巡演之後就可以出國巡演了。
她原本還想為了傅寒聲留下來,看樣子也不需要了。
“南枝,你確定要出國嗎?”在經紀人的眼中沈南枝就是一個戀愛腦,當初她放棄皇家舞蹈學院教授的名額非要回國和傅寒聲在一起。
經紀人就很不滿,男人哪有事業香。
如今南枝能想明白,經紀人很開心。
南枝打算在最後一個月,結束和傅寒聲這些年的感情。
清水灣的房子她不要了,這本來也不是屬於她的。
雖說是傅寒聲送給她的,但是每次他都會帶各種各樣的女人進來,在她的大床上做愛。
他說:“這樣就好像身下的那個人是南枝。”
葉露露也說過,他們做遍了那個家所有的角落,沙發、陽台、浴室,隻要是能想到的,都有他們恩愛過的痕跡。
她讓律師草擬轉移協議。
晚上的聚會是傅寒聲親自來接她,並且在副駕駛準備了99朵嬌豔欲滴的紅玫瑰。
換作是以前,沈南枝肯定會激動得要哭出來。
“前幾天你打電話給我做什麼?”傅寒聲扭頭看著沈南枝,大手握住她的小手,親昵地揉捏,絲毫不把前幾天的事情放在心上。
沈南枝心一緊,是上次父親去世的時候,她原本想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他的。
看來如今也沒有解釋的必要了。
“沒什麼。”她的目光落在車飾擺件上,是一對可愛白色小狗狗,與這輛保時捷格格不入。
見她盯著擺件看,傅寒聲勾唇微笑,目光溫柔,“這是露露放在這裏的,我原本覺得很幼稚,但也沒有拿走。”
“人家小女孩嘛,要是我拿走了她肯定要生氣癟嘴了。”
原來葉露露正在一點一點占據他的生活,車內的擺件,屏幕上的歌單,以及副駕駛上隨意的口紅,無一不在象征著兩人的關係親密。
沈南枝輕咬下唇,把頭扭到一邊,拚命不讓眼淚掉下來。
聚會上都是兩人的發小,特地給沈南枝辦的宴會。
傅寒聲把她送到之後,接了個電話神神秘秘地走了。
不一會兒,他再次進來,身後卻跟著一個白裙仙氣飄飄的女孩子,女孩子小心翼翼地環顧四周,小手緊緊抓著白色裙擺。
“介紹一下,大家應該都認識,葉露露。”他公然把葉露露帶到她的聚會上。
這是什麼意思呢!
沈南枝的手不由抓緊成拳,隨後又放棄,反正自己離開了,何必跟這種人計較呢。
其他幾個好姐妹想要為沈南枝出氣,故意要灌醉葉露露。
葉露露才喝了一小口,就滿臉通紅,水汪汪地大眼睛,含情脈脈盯著傅寒霆。
柔柔弱弱地說道:“寒聲,我不會喝酒。”
傅寒聲上前奪過她們的酒瓶,“我來幫她喝吧。”
姐妹冷笑一聲,諷刺道:“好紳士啊傅寒聲,不知道的人以為露露是你的女朋友呢。”
葉露露表情一陣白,幾乎要哭出來了,連忙鞠躬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這裏是沈小姐的聚會。”
說完眼淚就像珍珠一樣落下來。
傅寒聲把葉露露擋在身後,憤怒地看著她們,“你們幾個說什麼呢,南枝都不計較,你們計較什麼。”
葉露露躲在傅寒聲懷裏瑟瑟發抖,小手攥緊他的衣角,用顫抖的聲音說道:“若是沈小姐不喜歡我,我現在就走。”
說完就奪門而出,緊接其後傅寒聲也跑出去。
沒過一會兒,有人跑進來,氣喘籲籲地說道:“不好了,不好啦,寒聲和人打起來了。”
幾人跑過去,就看到一群人圍攻著傅寒聲,而傅寒聲把葉露露護在身下。
葉露露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亂跑出來,否則也不會被人占便宜。”
她哭著撲倒在傅寒聲的懷裏,傅寒聲卻不在意身上的疼痛,滿眼心疼地撫摸葉露露的頭發。
“我不幫你誰幫你呢。”
兩人的親密舉動落入沈南枝眼中。
上高中時,有一次她被變態尾隨。
傅寒聲也是這樣,把她護在身後,就算自己被打得頭破血流,也不讓她受一丁點傷。
“要是讓南枝受傷,我就不是男人。”
少年的諾言仿佛還在耳邊,可惜早就被風吹散了。
朋友見南枝臉色不好,趕緊替傅寒聲說話,“你走的這些年,寒聲的狀況很不好,你也知道異國戀很痛苦,更別說是你每天排練忙到沒有時間給他打電話了。”
“那段時間的他,誰都不敢惹,直到葉露露的出現,她像一束光照進了寒聲的心裏,她陪著寒聲去土耳其坐熱氣球,去瑞士滑雪,寒聲的狀態才慢慢好轉起來。”
沈南枝冷笑出聲,她這些年不好過,那她這些年何嘗好過,鞋子被人放釘子、演出的服裝被剪碎,甚至還要忍受外國人的歧視。
這些她都沒有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