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末世開始後全球人口驟降,為了加快人類後代繁育,國家選取了一眾優秀基因定時上交精子。
時敘野作為全球頂尖基因,更是被要求必須每日上交,可他拒絕和任何人交合,數年如一日的不近女色,隻因他有一個深愛不移的妻子——孔令秋。
直到研究院複活了他死去多年的白月光——齊思雪。
時敘野第一次沒控製住自己,情難自抑的跟齊思雪發生了關係,等他清醒過來時,身下的女人已經昏了過去,他這才清醒。
事後他買來全球最貴的鑽石送給孔令秋想抵消自己的愧疚,可孔令秋隻是紅著一雙眼睛沒有說話。
第二次他返回研究所想叫停這個項目,可在看到白月光齊思雪坐在他們第一次見麵的場景下等他時,他又氣血上頭的將人就地吃抹幹淨。
這次他整整三天都沒回家,不分晝夜的架著齊思雪親熱。
第四天,時敘野帶著一個島嶼購買合同書放在妻子孔令秋的手中。
若換作從前,孔令秋一定會笑著搖搖頭:“不用了老公,我知道你心裏有我就夠了。”
可這次她隻是靜靜看他一眼簽下確認。
第三次在他又一次沉浸在和白月光的纏綿中難以抗拒時,實驗室的單麵玻璃轉變方向。
他驚訝的看到孔令秋就坐在隔壁冷眼看著他和別人一次次翻雲覆雨。
時敘野拿起衣服慌亂的追出去在大雨中苦苦哀求:“秋秋對不起,我發誓我今後不會再見她了,如若違背諾言我願以死謝罪。”
可就在孔令秋原諒他的第五天。
齊思雪作為實驗廢品被徹底消殺。
.....
孔令秋還在睡夢中時,就被人強製拖起來扔進80°高溫的極熱實驗室。
她全身上下像被架在火爐上炙烤,一呼一吸間像有一塊濕熱的抹布蓋在臉上。
可盡管如此她還是極力扯出一個笑希望得到對方的解釋:“老公?”
被她稱作老公的男人卻沒有分給她一個眼神,手裏攥著齊思雪穿過的衣服眼裏滿是沉溺。
可視線在轉移到孔令秋身上時卻隻剩翻滾的恨意。
“我已經答應你這輩子再也不會見她,為什麼要將她消殺,為什麼隻是讓她安靜活在這個世上,你都不允許。”
孔令秋搖搖頭掙紮著起身拍打實驗室的玻璃門:“我沒有傷她,老公你相信我...”
她根本不知道時敘野在說什麼,最近研究院開發新項目她忙的昏天黑地已經很久沒回家了,今天好不容易告一段落回到家,可剛睡著就被扔進這裏。
孔令秋被烤的五臟六腑都在悶悶的疼痛,極熱狀態下人的皮膚反而會變的冰冷,她知道那是免疫係統已經喪失了耐熱性,再這麼下去她會得熱射病而死。
可門外的時敘野不管不顧,隻是滿臉溫柔的抱著齊思雪穿過的衣服瘋了一樣嗅聞。
在看到他的眼神時孔令秋心跳一窒。
那樣溫柔又深情的目光孔令秋見過無數次....
末世剛來臨時,社會上早已沒有什麼親情愛情可言,大家為了生存搶奪資源。
可時敘野卻將她抱在懷裏深情的吻著她的額頭:“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保護好你,就算我們兩個人隻能活一個,那個人也一定是你。”
後來他們倆結成夫妻相依為命,不論發生天大的事時敘野都隻是溫柔的摸摸她的頭然後冷靜解決。
她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運的人能遇到如此好的人。
可現在,他卻親手將她扔進高溫實驗室。
隻為一個無妄之災。
等實驗室的門再次打開時,時敘野已經不在原地。
孔令秋拖著虛弱的身子一點點爬到時敘野曾站著的位置起身看向實驗室,實驗室內熱氣縈繞,光是看著就忍不住皺眉心痛。
而那個口口聲聲說會保護她一輩子的男人就這樣站著冷冷看了整整一個小時。
她說不出此刻自己是什麼心情,隻是感覺心像被一雙大手狠狠攥住不斷擠壓。
不久前曾親眼目睹的惡心現場還曆曆在目,自己看在多年情分上原諒了時敘野,可轉眼她就被自己心軟的回旋鏢紮到。
陷入沉默後許久她終於動了動麻木的雙手,撥通一個電話。
“我同意加入項目組。”她聽到自己聲音像一灘死水。
電話對麵傳來欣喜的聲音:“太好了孔博士,您終於想通了,不過我們這個項目是絕對機密,您必須抹除一切身份信息。”
孔令秋垂下眼簾輕輕“嗯”了一聲,一個人不會在同一個坑栽兩次,她不會再給時敘野機會,她要時敘野永遠找不到她。
“一個月後我們會對外宣傳您已經去世,到時會有私人飛機去接您。”
掛斷電話後孔令秋扶著牆往外走,現在還不能打草驚蛇,以時敘野對她的占有欲一定不會讓她離開,而且,她還得把手上的工作交接好。
沒走幾步她突然看到了消失的時敘野。
透過玻璃,他正站在另一間實驗室裏拿槍抵著研究人員的太陽穴:“將齊思雪的仿生人再做一個出來,你要多少錢我都能給你。”
研究人員瑟瑟發抖:“做一個仿生人需要真人血液800cc,可現在整個科研所的血都已經用完了。”
“那就用我的!隻要能複活小雪,就算是要我的心都可以。”時敘野眼尾發紅,整個人明顯已經處於瘋魔狀態。
孔令秋僵在門外,她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感覺自己的心馬上就要因疼痛而爆炸。
他竟愛她至此,可以毫不猶豫的付出自己的生命。
結婚多年他們相敬如賓沒有紅過一次臉,所有人都以為時敘野深愛著她,所以對她處處忍讓,她也曾感到奇怪過,一個人的脾氣怎麼會如此好,就連在床上纏綿時他也永遠掛著那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可沒有人告訴她答案,她隻能安慰自己也許有人天生就是這樣,畢竟時敘野對她的占有欲有目共睹,怎麼會沒有愛情。
可她忘了,占有欲是男人天生的,和愛情無關。
眼前紅著眼的時敘野和那時捐精實驗室內炙熱到要將齊思雪燃盡的時敘野重合。
原來,他不是情感不外露,隻是將所有極端的情感都給了別人。
原來,隻是她不配得到他的情感。
研究員扭頭看到她,眼睛一亮:“孔博士,你快勸勸你先生吧,一次性捐800cc血是會死人的!”
可時敘野在看到她時卻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槍提高音量:“秋秋,你是博士,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看著時敘野瘋魔的樣子孔令秋心中刺痛,那個說會要和她一生一世的男人現在卻要她行職務之便複活另一個女人。
即使她才剛剛被他親手折磨。
孔令秋甚至懷疑,如果她現在阻止他,那黑漆漆的槍口對著的人會變成她。
見孔令秋沉默,時敘野放軟語氣,就像過去無數次哄她一樣:“秋秋,就當我求你了好不好,她隻是一個仿生人,沒法和你相比的,我隻想她能活在這個世上就夠了。”
可她不會再重蹈覆轍。
“我沒有下令消殺她,這是上麵的決定。”孔令秋揚聲打斷。
時敘野愣了一下,沒想到她突然提起這個:“可你是博士...”
他頓了頓:“算了,事情已經發生了,但我現在可以重新複活她。”
孔令秋鼻頭一酸,原來他已經認定了是她做的,說什麼都沒用了。
既然如此她也懶得再費口舌。
“好,帶他去吧。”她聽到自己聲音平靜的不像話。
研究員為難起來:“可....還需要一個東西。”
“不管是什麼,我這就去找!”時敘野緊緊錮住研究員的胳膊,用力到全身顫抖。
“卵子...”
話音一落,全場驟然安靜下來。
許久後時敘野打破平靜,他看向孔令秋,聲音發幹:“秋秋,求你,幫我這一次。”
看著眼前苦苦哀求的男人,孔令秋心臟瞬間像被一股巨大的力撕的四分五裂,痛到她想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獨自蜷縮起來療傷。
她的丈夫,那個說會愛她一生一世的丈夫。
現在卻要她取卵救自己的白月光。
真的可笑之極。
一行清淚從她的臉上滑下。
時敘野怔住,視線隨著那滴清澈的淚下移,握著拳的手微微發抖。
他用力閉了閉眼,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來人,請夫人上手術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