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聞醫生給我做了一晚的康複訓練,等下起來會很餓,你現在去給她準備早餐。”
他眼下有淡淡的烏青,整個人透露著一股心滿意足。
利用她、背叛她、背刺她,竟然還理直氣壯讓她做傭人?
“我不做。”
“為什麼不做?你之前照顧我的時候不是做得很好嗎?”
江寒煙淡然道:“照顧你是為了報恩,昨晚聞醫生給你按摩,你叫得那麼大聲,估計是快要好了。”
“聞醫生的水平確實了得,既然你要報恩,那這份早餐自然是你親手做的更有誠意。”
“但我還沒聽說過,那個醫生僅僅是第一次治療還不動刀就可以治好腿的,莫不是聞醫生用的別的歪門邪道治的吧?”
厲凜川的臉色一變:“我不過是腿腳不便,想讓你給聞醫生做個早餐而已,你不願意可以直接說,何必懷疑人家。”
“你真是越來越無理了!人聞醫生這麼賣力的做治療,也是為了能夠讓你有麵子啊,你也不想跟一個殘廢舉行婚禮吧?可你不知好歹還倒打一耙,真是惡心!”
丟下這句話,厲凜川就出去了,江寒煙也沒有因為他的話想太多。
起身,她往主臥走去,在走廊看到廚房裏的厲凜川。
可能是怕穿幫,所以他依舊選擇坐在輪椅上,在灶台前忙碌。
江寒煙想到餓到胃痛的那個夜晚,她小聲哀求厲凜川能不能幫忙下碗麵,他卻拒絕了。
“寒煙,我現在這樣進廚房,隻怕連鍋鏟都夠不到,你自己去吧。”
後來她明明痛得不行,卻還要不停的給厲凜川道歉,照顧他的自尊。
這時,聞溪開門出來,看到她愣了一下。
見她望向主臥裏的狼藉,聞溪得意道:“阿凜腿傷得比較久,所以需要先按摩打通全身的經脈,才把房間裏搞得這麼亂。”
“阿凜說我技術特別好,他昨晚很有感覺,是江小姐都給不了的呢。”
江寒煙聽出她的挑釁,卻懶得跟她浪費時間。
她要進去主臥,卻被聞溪攔住。
她楚楚可憐的開口:“江小姐,我隻是想盡快把厲先生治好,讓他能站著參加婚禮所以比較賣力些。”
“但我是正經人,也是正常治療手段,你不能因為昨晚那些聲音就玷汙我的名聲。”
聞溪突然的變臉讓江寒煙覺得困惑,正當江寒煙要問時,厲凜川的暴怒聲先傳來。
“江寒煙!你在鬧什麼?”
“我不就是給聞醫生做個早餐,你至於嫉妒到說出這種惡心的話?”
“你以為全天下的女人都跟你一樣,見到個男的就算是坐輪椅的也會往上撲嗎?”
厲凜川的話錘得她的心臟鮮血淋漓。
她沒想到,自己為了照顧他尊嚴的那些主動,在他眼裏竟然變成了饑渴。
厲凜川拉起聞溪的手:“自己肮臟的人,想什麼都肮臟。”
“我給你做了你最愛的海鮮粥,我們下去吧。”
兩人離開。
江寒煙站在門口,心情沉重。
她大腦空白,身上像裹了塊洗滿水的海綿沉重無比,好久她才邁步進主臥了。
江寒煙以為自己已經放下厲凜川,但在聞到空氣裏歡愛的氣味,看到淩亂的被單,心還是被刺痛。
她把這些年跟厲凜川的情侶杯子、拖鞋、情侶裝,還有合照的相冊都扔進箱子。
下樓的時候,厲凜川以為她要吃早餐,趕忙拒絕:“你對海鮮過敏,這粥你喝不了,你自己重新做早餐吧。”
多可笑,江寒煙為他做了五年的早餐。
可他怕自己跟聞溪搶,竟然做了她過敏的海鮮。
這碗海鮮粥就像這些年厲凜川對她的好,美味,但是致死。
她清醒了,她不要。
江寒煙抱著箱子,到院子裏點火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