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思晚看著白若微狼狽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快意,隨即又換上擔憂的表情,輕輕拉住洛景彥的手臂:“景彥,算了,姐姐已經這樣了,也算是受到懲罰了,別再為難她了。”
洛景彥聞言,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頭發:“你就是太善良了。”
他示意保鏢放開白若微。
白若微沉默地站起身,臉頰火辣辣地疼,耳朵裏還在嗡嗡作響。
她一言不發,轉身就朝外走。
“姐姐,你去哪兒?你一個人怎麼行,讓景彥送你吧?”白思晚在她身後關切地喊道。
“不用你假好心。”白若微頭也不回。
“若微,別鬧了!”洛景彥幾步追上她,語氣帶著不容拒絕的強硬,“你這樣子,我怎麼能放心?”
白若微想掙脫,卻被兩人強硬的拉上了車。
她疲憊地閉上眼,不再做無謂的掙紮。
車子最終停在了墓園外。
白若微推開車門,沉默地沿著石階往上走,將洛景彥和白思晚遠遠甩在身後。
冰冷的石碑上,照片裏的母親依舊溫柔的笑著。
白若微伸出手,指尖顫抖著拂過照片上母親的臉頰,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於無聲地滑落。
跟在後麵的洛景彥看到這一幕,腳步一頓,眼底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
白思晚敏銳地捕捉到他神色的變化,眼神暗了暗。
她立刻柔聲對洛景彥說:“景彥,我想去跟阿姨說幾句話,祭拜一下,你能去車裏幫我拿把傘嗎?好像要下雨了。”
洛景彥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轉身朝山下走去。
支開了洛景彥,白思晚臉上的柔弱瞬間消失殆盡。
她走到白若微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墓前、滿臉淚痕的她,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冷笑。
“白若微,你看,就算你是正經大小姐又怎麼樣?隻要我想要,不管是爸爸,還是洛景彥,我勾勾手指就能得到,你憑什麼跟我爭?”
白若微猛地抬頭,難以置信地盯著她:“你沒有失憶?”
“這還重要嗎?”白思晚笑得得意,“現在和景彥訂婚的是我,我才是他名正言順的未婚妻。”
“你不怕我告訴洛景彥?”
“你去說啊?”白思晚無所謂的笑出聲,“你看他是信你,還是信我?別忘了,爸爸可是站在我這邊的。”
身後突然傳來了腳步聲,是洛景彥拿東西回來了。
剛剛還耀武揚威的白思晚,瞬間換了副委屈的表情,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急著摔倒在泥地裏,帶著哭腔大聲哀求:“姐姐,我知道錯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洛景彥聽到動靜,快步衝了過來。
一眼就看到白思晚臉上清晰的五指印,她正卑微地跪在白若微麵前哭泣。
“怎麼回事?!”洛景彥急忙扶起白思晚,看到她紅腫的臉頰,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目光銳利地射向白若微,“白若微!你又在發什麼瘋?!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我沒有碰她!”白若微看著這拙劣的陷害,氣得渾身發抖,“是她自己打的自己!”
“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洛景彥根本不信,“道歉!我要聽實話!”
“我什麼都沒做,憑什麼道歉!”
“憑什麼?”洛景彥看著眼前倔強的白若微,又看看懷裏瑟瑟發抖、臉頰紅腫的白思晚,怒火徹底淹沒了理智,“阿姨生前那麼溫柔明理,怎麼會教出你這樣不可理喻的女兒!我今天就替她教教你,做錯了事該怎麼道歉!”
他身後的保鏢立刻上前,毫不顧忌這是在誰的墓前,粗暴地押著白若微,強迫她跪倒在白思晚麵前。
其中一個保鏢抓著她的頭發,狠狠將她的額頭磕向冰冷的墓碑!
“砰”的一聲悶響,額角傳來劇痛,溫熱的血液瞬間湧出。
就在這時,天空驟然落下豆大的雨點,很快連成雨幕。
鮮血混著雨水,模糊了白若微的視線。
洛景彥看著雨中她蒼白臉上刺目的紅,心頭莫名有些慌亂,揮手讓保鏢停下。
他上前一步,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冷聲問:“學乖了嗎?知道錯了嗎?”
白若微透過血水和雨水,看著眼前這個她愛了那麼多年的男人,徹底心死了。
她扯出一個蒼白的笑,沉默的點了點頭。
洛景彥這才滿意地鬆開手,不再為難。
他摟著白思晚,轉身離開,沒有再回頭看那個跪在雨中、額頭淌血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