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若微的妹妹出車禍後,假裝失憶搶走了她的男朋友。
兩人當著她的麵接吻纏綿,甚至當眾宣布訂婚。
她終於累了,決定放手去聯姻,成全他們在一起。
白若微衝進宴會廳的時候,洛景彥正握著白思晚的手,站在璀璨燈光下接受眾人的祝福。
白思晚一身高定白色禮裙,笑得溫婉又幸福,倚在洛景彥身邊,儼然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洛景彥,”白若微聲音不大,卻清晰的穿透現場的歡聲笑語,“你是不是真的要和她訂婚?”
全場頓時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帶著打量和好奇,甚至還有幸災樂禍。
洛景彥看著她,眉頭微皺,沒有說話。
“白若微!你發什麼瘋?”白父的臉色瞬間鐵青,幾步從主桌走過來,壓低聲音嗬斥,“給我滾出去!別在這裏丟人現眼!”
“姐姐,從小到大隻要是你看上的都要奪走,”白思晚輕輕挽緊洛景彥的手臂,紅著眼委屈開口,“現在就連我的未婚夫……你也要搶走嗎?”
白若微沒有理會身後的嘈雜,又問了一遍,聲音比剛才更啞:“洛景彥,回答我,是不是真的?”
洛景彥沉默了片刻,終於歎了口氣,開口:“若微,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
“為了我?”白若微隻覺得可笑,她看著洛景彥,眼底最後一點光也熄滅了。
她輕輕笑了笑,點了點頭,“洛景彥,這是你選的,希望你別後悔。”
沒等對方回答,她便跌跌撞撞的轉身離開,任由淚水流了滿麵。
宴會廳裏的竊竊私語在她身後響起。
一個月前,白思晚出了場嚴重的車禍,搶救了三天三夜才醒過來,但是卻產生了記憶錯亂。
把洛景彥當成了陪伴她多年的男朋友。
為了讓她早日恢複,白若微隻能強忍著心中的痛苦,看著自己的男友和親妹妹每天如膠似漆的相處。
可沒想到,兩人現在瞞著她,直接宣布要訂婚。
她顫抖著擦幹了臉上的淚痕,整顆心痛到麻木,閉上眼軟癱在沙發上,此時隻想好好休息一會。
但下一刻,白父就怒氣衝衝地踹開了她的房門。
“你是不是非要毀了你妹妹才開心?!”他大聲嗬斥,抬手就狠狠扇了她一耳光。
白若微的臉被打得偏向一邊,火辣辣的疼。
她漫不經心的轉回頭,滿臉陰鬱的看著她所謂的父親:“我媽隻生了我一個,一個不知哪兒來的野種,也配當我妹妹?”
“你!”白父氣得渾身發抖,抬手又想打。
“夠了!”白若微紅著眼打斷他,“你們讓白思晚和洛景彥訂婚,不就是為了逼我乖乖就範,去和靳家聯姻嗎?”
白父的手頓在半空,顯然是被猜中了心思。
“我可以嫁,但有條件。”白若微擦幹了嘴角溢出的血跡,眼底一片冷意,“我要白氏集團百分之七十的股份,還有我媽留下的所有遺產,少一分,我都不會點頭。”
父親的臉色變了幾變,最終,利益占了上風。
他咬著牙答應:“好,但你必須在一個月內和靳崇光結婚!”
“成交。”
白若微拿起手機,撥通了那個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那邊傳來一個低沉悅耳的男聲。
“靳崇光?”
“是我,白小姐?”男人的聲音帶著一絲輕微的電流聲,似乎還在處理公務,“抱歉,我國外這邊項目出了點緊急狀況,暫時回不來,我會安排人先去接你,詳細情況我們見麵再談。”
“好。”
掛了電話,白若微隻覺得身心俱疲,她深吸一口氣,準備去母親的墓園看看。
剛下樓就看到客廳沙發上,洛景彥和白思晚正坐在那裏,顯然是在等她。
白若微視若無睹,徑直朝著大門走去。
“若微。”洛景彥起身,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白若微用力想甩開,卻被攥得更緊,她煩躁的開口:“放手。”
“你今天那樣鬧,思晚很難過。”洛景彥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責備,“給她道個歉。”
白若微不可置信的抬頭:“洛景彥,你瘋了?我的男朋友要跟別的女人訂婚,我還要向她道歉?”
白思晚立刻站起來,柔柔弱弱地走到洛景彥身邊,拉著他的衣袖,眼淚說掉就掉:“景彥,你別這樣逼姐姐,如果姐姐真心喜歡你,我願意主動退出……反正從小到大都是我讓著姐姐,早就習慣了……”
看著她這幅虛偽的模樣,白若微惡心透了,猛地一把推開白思晚:“輪得到你這個野種在這裏演戲說話?”
白思晚驚呼一聲,順勢向後倒去,洛景彥立刻伸手將她緊緊摟進懷裏。
“你鬧夠了沒有!”洛景彥看著懷裏哭泣不止的白思晚,臉色徹底冷了下來,厲聲嗬斥,“我這麼做是為了誰?你和你家裏的關係已經差到這種地步,以後怎麼進我洛家的門?你怎麼就不能懂事一點!”
白若微看著他維護白思晚的樣子,隻覺得四肢百骸都透著冷意。
她聲音都在發顫:“為了我?這話你怎麼說得出口?你明明知道她媽是小三!明明知道我媽的死和她們脫不了關係!”
洛景彥偏過頭,語氣生硬的解釋:“那都是上一輩的恩怨,思晚當時也不知道你爸結婚了,她是無辜的。”
“無辜?”白若微自嘲的笑出了聲,心底最後一絲期待也徹底粉碎,“我真的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一樣後悔認識你,既然你選擇了她,那我們以後就不要再聯係了。”
她再次試圖掙脫他的手,想盡快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
“別說氣話。”洛景彥卻不依不饒,攥著她的手腕絲毫未鬆,“給思晚道個歉,今天的事就過去了。”
“我說了絕不可能跟她道歉!”
洛景彥看著白若微那副油鹽不進、冰冷決絕的樣子,最後一點耐心也耗盡了。
他眼底閃過一絲狠戾,鬆開了她的手,對身後的保鏢示意:“既然她的嘴這麼硬,那就幫她軟下來。”
兩個高大的保鏢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死死押住白若微,強行壓著她的肩膀,逼迫她跪在了白思晚麵前。
堅硬的大理石地麵磕得膝蓋劇痛。
“你憑什麼這麼對我!”白若微掙紮著,卻根本無法動彈。
洛景彥側過身不再看她,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扇到她願意道歉為止。”
保鏢領命,毫不留情地抬手,重重扇在白若微臉上。
一巴掌、兩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在空曠的客廳裏回蕩,伴隨著白思晚低低的、壓抑的抽泣聲。
白若微強忍著疼痛,沉默的瞪著洛景彥的側影,自始至終也不肯開口求饒。
直到她的臉頰紅腫不堪,鮮血爭先恐後的從口中湧出,整張臉火辣辣地疼到幾乎失去知覺,保鏢才終於在洛景彥的示意下停了手。
白若微眼前發黑,耳朵裏嗡嗡作響,根本聽不清洛景彥最後又說了什麼。
她隻看到那張曾經深愛過的臉,在模糊的視線裏,變得無比陌生和可笑。
他為了白思晚,竟然真的能對她狠心到這種地步。
洛景彥看著狼狽不堪的白若微,心底莫名閃過一絲難以忍受的痛意,但看著懷裏仍在發抖的白思晚,這細微的情緒很快被壓了下去。
他揮揮手,讓保鏢放開她。
白若微艱難的撐起身體,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她沒有再看任何人,也沒有哭,甚至沒有再留下一句話,隻是拖著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出了白家大門。
背後的目光如芒在背,但她已經感覺不到了。
她已經徹底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