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怎麼辦呢,古早穿越女的勢力,咱們肯定比不過。”沈寒星煩躁的揉著頭發,任由亂成一團糟。
看過古早小說的都知道,古早穿越女搞得都是大事。
殺手閣、藥王穀、青樓細作,隻有想不到,沒有她們做不到的。
而且,手下的人一個個忠誠無比,至死不渝。
“要不,你幹脆直接把國公府的位置讓給謝繼安吧。”
沈寒星提議,“也不知道那些都是什麼人,不會給咱們下慢性毒吧?”
謝雲舟看著她眼中的驚恐,無奈的扶額,“你放心,這個世界有武力上限,他們沒那麼多詭異的手段。”
沈寒星稍微放下心來。
忽然她想到一件事,有些幸災樂禍的望著謝雲舟。
“原劇情裏,沈沅寧進了國公府,沒有被殺,那我......應該沒事吧?”
謝雲舟挑眉,“你也說是嫁進國公府的是沈沅寧了,那時候,至於你......”
他頓了一下,“現在我活著,和你成了名正言順的夫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
沈寒星欲哭無淚。
當初怎麼就同意換親呢,還不如嫁給孟耀文,隻要守好自己的嫁妝,然後廢了孟耀文的手。
日子雖然清貧了一點,但起碼沒有性命之憂啊。
窗外響起打更的聲音。
沈寒星打了個哈欠,把昏昏欲睡的謝雲舟搖醒,“三更天了,別睡了,你再和我說說你們國公府的事情。”
謝雲舟迷糊中,忽然感覺一股獨特的馨香襲來,香氣順著鼻腔湧入腦中,讓他瞬間清醒了過來。
如今國公府中,最大的是老國公夫人,也就是我這個身份的生身母親,對我還算慈愛,可能不會太過為難你。另外就是大嫂,她平日深居簡出,不怎麼與人來往......”
“等等,你大哥有媳婦?”
沈寒星驚了,“沈家與英國公府聯姻,為何從來沒聽說過,謝大公子娶過媳婦?”
“大嫂與大哥是從小定下的婚事,後來大哥與那女子事情傳到家裏,老英國公便強行讓大哥與大嫂成親。大哥不願意,在成親前逃走,大嫂卻還是嫁了進來。”
“這麼可憐,看來老英國公真是害人不淺,無端害了你大嫂一生。”
謝雲舟卻搖頭,“當初大哥逃婚後,父親原打算取消這場婚事,但是大嫂卻仍然堅持要嫁進來。大哥去世的消息傳來後,父親和母親覺得對不起大嫂,想認她為義女,再為她尋一門親事,但是大嫂卻不願意,堅持為大哥守孝。”
沈寒星腦子中出現了一個癡情女子的形象,好奇大嫂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沈寒星聽完,隻覺得一陣頭皮發麻,為那個素未謀麵的大嫂感到不值,“真是個可憐人。”
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賠上了一輩子。
“她姓蔣,是我母親的親侄女。”謝雲舟補充了一句。
沈寒星瞬間明白了。
近親聯姻親上加親。
想必英國公夫人蔣氏對這個侄女是真心疼愛的。
如今自己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頂替了沈沅寧嫁進來,蔣氏怕是不會給自己好臉色看。
“別想那麼多了,”謝雲舟打了個哈欠,“天快亮了,趕緊睡一會,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沈寒星卻一把揪住他的袖子,急得快要坐起來,“睡什麼睡!明天怎麼辦?敬茶的時候,管事媽媽肯定要來收元帕的,我們倆清清白白,怎麼交代?”
這才是眼下最要命的!
若是被人發現新婚之夜國公爺根本沒碰新夫人,流言蜚語就能把她淹死。
說不定還會被安上一個“不潔”的罪名,直接拉去沉塘。
謝雲舟被她拽著,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然後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個小小的瓷瓶,在她麵前晃了晃。
“放心,早就備好了,雞血。”
沈寒星一把搶過瓷瓶,拔開塞子聞了聞,那股子腥氣撲麵而來。
她長舒一口氣,重新躺了回去,心裏對謝雲舟多了幾分佩服。
不愧是醫生,心細如發。
“算你靠譜,”她把瓷瓶塞回謝雲舟手裏,“這下我能安心了。”
“別安心得太早,”謝雲舟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我母親那邊,不好應付。大哥去世後,她一直覺得虧欠大嫂,國公府的中饋,名義上在我母親手裏,實際上早就交給了大嫂打理。她心裏大嫂才是這個家真正的女主人。”
沈寒星那顆剛剛落地的巨石,又被一隻無形的手猛地拽回了嗓子眼,堵得她幾乎窒息。
婆媳關係,自古天敵。
更何況她這位婆婆,國公府的老夫人,心尖尖上早就烙著另一個“兒媳婦”的影子!
“死定了,這次死定了!”沈寒星絕望地用錦被蒙住頭,聲音悶悶地傳來,“我一個隻會敲鍵盤的現代社畜,什麼宮鬥宅鬥,連職場厚黑學都沒學明白,這還不被人拆了骨頭生吞入腹!”
謝雲舟看著她這副鴕鳥樣子,眸底劃過一絲輕微的冷笑,“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我如今,是盟友。”
沈寒星猛地從被子裏探出個腦袋,眼神警惕又依賴地盯著他,“你必須護著我!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若是死了,你也活不成!”
“放心,”謝雲舟的語氣帶著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卻又透著徹骨的冰涼,“我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兩人正壓著嗓子,飛快商議明日敬茶的種種凶險,屋外一陣又急又重的腳步聲,踩碎了一地寂靜,由遠及近直直釘在了他們房門口!
沈寒星和謝雲舟呼吸驟停,話音戛然而止,兩人瞬間交換了一個繃緊到極點的眼神。
三更半夜,新婚之夜,誰敢來闖新房?!
“叩叩叩!”
三聲敲門聲,在死寂的夜裏,不像是敲門,倒像是催命的符咒,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壓。
兩人的心,齊齊衝上了喉嚨口!
“誰?”謝雲舟的聲音壓得極低,每一個字都淬著冰,透出濃烈的警惕。
門外,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急急傳來,嗓音耳熟,正是白日裏見過的丫鬟,隻是那哭腔裏,卻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刻意與急切。
“國公爺,夫人,不好了!”
“小公子他......他做噩夢了!哭著鬧著,滿地打滾,非說要見您一麵才肯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