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原諒你了,可我還是想給流浪狗狗一個家,姐姐,你就成全我吧。”許晚晚說著也要下跪,卻被傅聿弛阻攔。
“不用求她,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許雲眠的心驟然像是被生生撕開般疼痛,她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傅聿弛,起身奔向正在工作的鏟車,卻被傅聿弛的人一把抓住。
她奮力掙紮,聲嘶力竭地質問,“傅聿弛!這是媽媽的海棠園,你曾說過會跟我一起守護的......”
傅聿弛眼裏閃過一絲心虛,但僅僅一瞬,就恢複了自然,他冷聲道,“我會尋一塊好地,將海棠樹都移過去。”
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晚晚喜歡這裏,你就把這裏讓給她。”
許雲眠忽然停止了動作,胸口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過後竟漸漸有些麻木,似乎心痛到極致之後就不會再疼了。
她呆呆地望向墓園,渾身力氣仿佛被瞬間抽光。
鏟車已經鏟平海棠園的大門,碾過媽媽親手雕刻的石碑,推倒了離門口最近的最粗的那棵的海棠樹。
媽媽的骨灰盒被刨了出來......
許雲眠想阻攔,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任由眼淚不停湧出。
過了許久,她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卻已經啞得不像話,“許晚晚也喜歡你,我把你也讓給她了。”
她眼神空洞,沒有看向傅聿弛。
傅聿弛的心猛地一顫,下意識走到她麵前,“你胡說什麼?我已經準備好跟你求婚了,你別胡鬧。”
許雲眠搖了搖頭,剛想說話,卻聽見旁邊的許晚晚驚呼一聲。
“啊,我好暈。”
傅聿弛快步回到她身邊,將她抱住,她順勢倒在他懷裏。
“別怕,我送你去醫院。”傅聿弛抱著她匆匆離開。
許雲眠麵無表情,開口說道,“傅聿弛,我們分手。”
傅聿弛腳步一頓,卻沒有停下,也沒有放在心上。
“喜歡或鬧,你就看著拆完再回去吧。”他冷冷丟下一句話,讓許雲眠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中。
她親眼看著一棵一棵的海棠樹被連根拔起,直到海棠園徹底被推平,傅聿弛的人才將許雲眠放開,她四肢僵硬直直栽倒在地。
不知過了多久,天空突然下起瓢潑大雨。
她身子猛地一僵,趕忙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奔向海棠花廢墟。
腳下突然一滑,她狠狠摔倒在地,劇痛從膝蓋蔓延,鮮血瞬間湧了出來,順著雨水淌落地麵,觸目驚心。
許雲眠顧不上疼痛,再次爬起來,衝進廢墟。
媽媽的骨灰盒已經破碎,灰白色的骨灰被暴雨衝刷,很快就混進了泥土中。
“不!媽媽!”
她雙手拚命往懷裏扒泥土,眨眼的功夫,十指就已經血肉模糊。
可懷裏的骨灰卻越來越少。
許雲眠眼前陣陣發黑,她咬破嘴唇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最終還是抱著殘破的骨灰盒陷入了昏迷之中。
待她醒來,她被接回了傅聿弛的別墅。
傅聿弛一臉陰鬱地坐在床邊,見她醒來,神色 微微一動,“你懷孕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這個孩子不能要,我替你安排好了流產手術。”
許雲眠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蒼白,就連唇上最後一點血色都消失了,“為什麼?他也是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