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一陣顛簸後,嘴上的膠帶被暴力扯下。
刺骨的寒風在耳邊呼嘯而過,冰冷的海水一點點沒過腳脖,沾染傷口,隱隱作痛逼迫我保持清醒。
“上官瑜!我還是低估了你在裴哥哥心裏的地位,他不舍得你進監獄,我偏要你進!”
“我要你承認,當年是你偷了裴媽媽的救命錢導致她枉死!是你在裴哥哥酒杯裏下了藥故意陷
害我!而我識破了你的真實麵目,所以你才對我下毒手!”
衝鼻的香水味湊近,我深含一口海水,重重吐在蘇曼曼臉上。
“做夢!”
女人憤怒的尖叫聲在頭頂響起。
“把她給我綁在橋墩上,漲潮了也不放下來!我看她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她用力捏著我的下巴,咬緊牙關道。
“裴哥哥出差去了,這次,我看誰還能護你!”
粗壯的鐵鏈將我捆的喘不過氣,海水漲漲落落,寒冷,疼痛,恐懼,窒息將我不斷淹沒。
但我不能承認。
因為裴媽媽生前對我不薄,臨終的前一晚,她還在滿心歡喜地幫我和裴京墨打扮婚房,將她家的族傳手鐲偷偷交給我。
蘇曼曼才是一切的罪魁禍首。
我要讓她罪有應得!
剛剛在醫院時,有個爸爸的客戶認出了我,我托他幫我捎了個消息。
隻要我拖住蘇曼曼,等上官家的人到,妹妹就能得救!他們就徹底完了!
意識在慢慢剝離身體,過去的一幕幕在腦中一閃而過。
七年前,粉色沙灘上,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少年手捧著情書,不知是夕陽還是羞澀,他臉紅一片。
三年前,在海邊,褪去青澀,少年一身西裝,
滿含熱淚地感謝著我對他的默默付出,承諾會愛我一輩子。
然而就在今年,一切都變了。
蘇曼曼給他下藥,在我們的新床上為他落了紅,他便像著了魔一樣,對蘇曼曼言聽計從。
甚至縱容她摘走我的眼角膜,挖掉我妹妹的眼球。
這十年的感情,我越來越看不清了。
海水早已漫過頭頂,鹹澀的海水灌入鼻腔,喉嚨,整個世界安靜的隻能聽到我劇烈的心跳聲。
身體已經察覺不到寒冷,回憶定格在裴京墨紅著眼跟我說分手那天。
我想,也許到時候了。
突然,一陣衝擊打破了寧靜。
一雙飽含溫度的大手托住我的臉,他用力的扯拽著鐵鏈。
我拚命的想睜開眼睛,卻無濟於事。
身體突然輕盈,我被人摟在懷裏向上遊去。
“小瑜,是我。”
男人炙熱的體溫拉扯著我最後一絲意識。
“蕭覽,你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