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嗬,殺人犯事後當聖人,多麼可笑的行徑。
算什麼?憐憫?還是事後補償?
可我現在沒有手機聯係家裏。
再一掏口袋,隻有寒酸的兩百塊錢,今天剛交了房租,下筆工資還要等到半個月後呢......
妹妹因疼痛大口喘著粗氣,隨時都有喪命的風險,
我心一橫,重重地點了下頭。
“好!”
下一秒,刺耳的聲音從醫生的口袋裏響起。
“上官瑜,裴哥哥說你是個硬骨頭,這麼一看,也就不過如此嘛!”
“任人羞辱!不知廉恥!拐過頭來還要靠裴哥哥給你擦屁股,上官瑜!你就是一攤腐臭的爛泥!”
見我沒反應,她自覺沒趣。
可她的羞辱並沒有停止,她話鋒一轉,驚喜出聲。
“裴哥哥,你信不信,為了2000塊,她願意學狗爬繞醫院一圈!”
裴京墨許久沒有出聲。
下一秒,醫生說道。
“患者家屬,由於近期變種流感高峰期,床位有限,隻剩2000一晚的單人間,否則隻能等明天再過來了,您看......”
我聽著醫生挑釁的語氣,指尖攥的發白。
我很想告訴他們,我就是上官集團的大小姐。
可從前我厭惡名利,從不露麵,整個滬圈根本沒人認識我。
妹妹的喘息聲越來越微弱,痛苦的呻吟聲像千針萬刺一般紮進心臟。
我推開麵前這群魔鬼,試圖尋求別的幫助。
我拽住其他醫生的袖子,被無情甩開。
我衝進坐診醫生辦公室,求她救救我妹妹,卻被當成神經病趕出去。
醫院上下像被提前打點過一樣,對我視若無睹。
我沒有第二選項。
絕望漫過頭頂,我隻能將尊嚴踩在腳底,忍下屈辱。
在醫生的反複催促中,在眾人的指指點點下,我緩慢地跪下身去,摸索著向前爬去,多次狼狽撞壁引得蘇曼曼捧腹大笑。
裴京墨的怒吼聲從話筒傳來。
我不在乎。
反而加快速度,從一樓到七樓,衣服磨到爛洞,手掌剮蹭出血,都不能阻止我前進。
我隻想妹妹快點手術。
繞回妹妹身邊時,我體力被耗光,終於撐不住倒下身去。
看著妹妹被推進手術室,我像被抽走全部力氣,癱倒在地上。
意識彌留之際,我被人拽住後脖頸,拖出醫院,扔進後備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