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睜眼,病房空蕩的讓人發慌。
應清梨稍微動一下,就疼的鑽心。
護士進來換藥,她死死咬住唇不讓自己叫出來。
“你傷這麼重,你老公怎麼不陪你?”
應清梨慘笑,“我沒有老公。”
“咦?你的婚姻狀態欄是已婚。”
門砰地一聲被推開!
顧文舟猛地闖進來,不由提高音量,“你在說什麼氣話?”
護士識相退出去。
顧文舟上前握住她的手,低聲道:“梨梨,楚楚才十八,小姑娘最愛美了,這疤要是留了,她萬一想不開......媽絕不會放過你。”
“顧文舟,你別說了。”應清梨抽回手,冷冷打斷他,“這話你說過無數遍。”
顧文舟一愣,歎了口氣:“我隻是讓你明白輕重緩急。”
“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應清梨疲憊的說。
“應清梨!你就這麼不想看見我?”顧文舟眼中壓抑著怒意,“我不明白,什麼時候我們變得這麼生疏了?”
應清梨偏過頭,不想看他,“我真的好累。”
“梨梨,我哪都不去。”顧文舟放軟語氣,執拗道:“我就在這陪你。”
這時,護士跑來敲門,“顧總,夏小姐醒了,正哭著找你呢!”
下一秒,顧文舟抓起外套就衝了出去,快得隻剩一陣風。
應清梨看著他匆忙消失的背影,突然笑了。
這就是剛才還信誓旦旦說“隻陪她”的男人,走的時候甚至沒回頭看她一眼!
她眼眶發酸,卻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在醫院躺了半個月,顧文舟前幾天會過來待幾個小時,等夏楚楚出院後,他再也沒來過。
應清梨已經習慣了沒有他這個人。
出院那天,她自己去辦手續,卻在門口看到倚在車上的顧文舟。
“梨梨,我來接你回家。”
應清梨繞過他,坐到了後排。
顧文舟眸色一暗,張了張嘴,最終什麼都沒說。
剛上車,應清梨就發現破碎的絲襪和蕾絲內褲,上麵還有臟汙的液體。
可見當事人的火熱程度。
她猛地把車窗降到底,猛灌一口冷風,才微微驅散胃裏的惡心。
等紅燈時,手機一震。
顧文舟往她卡裏打了八位數,“梨梨,喜歡什麼,隨便去買。”
應清梨攥緊手機,心裏發堵。
從前,送她的禮物,顧文舟都會精挑細選。
可夏楚楚來了後,他開始打錢讓她自助,再也不會對她花心思。
顧文舟曾解釋:“媽叫我照顧楚楚,加上公司的事,我沒時間再管你了,梨梨,你要懂事。”
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風景,應清梨自嘲。
她的確很懂事,從沒鬧過,自以為是為這個家容忍。
可從頭到尾,都是欺騙!
剛停好車,顧文舟就拉著她進屋。
夏楚楚小心翼翼地問:“舟哥,嫂子剛出院,是不是不能給我煲湯?”
被攥住的手腕顫的厲害,應清梨不可置信地看向顧文舟,“你接我回來,是為了給她煲湯?”
顧文舟邊把她往廚房拽邊說:“剛剛已經打錢給你當補償了,別鬧脾氣了,楚楚被你照顧慣了,喝不慣別人煲的湯。”
話落,他徑直把廚房門上鎖,根本不容應清梨拒絕。
門外傳來夏楚楚軟軟的聲音:“嫂子好像不高興,真的沒關係嗎?”
“你不用擔心她,她本來就是保姆,伺候人慣了。”
應清梨緩緩靠在門上,眼底一片濕潤,心疼的像是被人用鈍刀剜出。
顧文舟明明知道她不高興,卻還要逼著她做不高興的事。
現在他心裏隻有夏楚楚,已經沒有她了。
不準哭。
應清梨這樣告訴自己。
因為,沒人會心疼。
燙煲好後,顧文舟才肯打開門。
他把整個鍋端出去,拿了兩隻碗,一點沒有要分給應清梨的意思。
男人一勺勺喂夏楚楚喝湯,滿眼皆是溫柔寵溺。
看著這溫情的一幕,應清梨內心卻已沒什麼波瀾,心也沒有剛才那麼疼了。
她收回視線,徑直往外走。
還有半個月,她就徹底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