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牢裏彌漫著血腥和腐臭。
當晚,楚雲曦穿著一身妃色的華服,出現在我麵前。
那是我為自己縫製,準備在赫連承凱旋後,穿給他看的。
“周晚寧。”
她嬌笑著,一字一句地念我的名字。
“你知道嗎?承哥哥說,每次看到你那張精於算計的臉,他都覺得惡心。”
“他說,你低劣卑賤,就算當了將軍夫人,也擺脫不了商人的市儈。”
“聽承哥哥說,你在床上,比花魁還要放蕩~”
我渾身劇震,赫連承竟然連我們夫妻床事,都跟她說了?
而且,那放蕩不是他說我床上無趣,逼著我做的嗎?
看著我痛苦的模樣,楚雲溪臉上的笑容更濃。
她抬起手,手腕上東珠手串粒粒瑩潤生光。
那是我嫁妝裏的物件。
“不用看了,承哥哥把你所有的嫁妝田產,都作為娶我的聘禮了~”
“對了,你說我發現了什麼?你明明隻是一個女子,你家為什麼會這麼寵你?連宗祠的鑰匙都在你這。”
我猛然掙紮起來,鎖著我的鐵鏈嘩啦啦直響:“你幹什麼了!”
“我能幹什麼?木頭嘛,自然是燒了,至於你......”
楚雲溪狠狠一攥我手上的鐵鏈。
兩邊鐵索瞬間絞緊,生生嵌入我腕骨的皮肉裏。
我疼的慘叫出聲。
她卻突然捂著手腕,往後一退,眼眶瞬間紅了。
“周姐姐,你瘋了嗎?為什麼咬我?”
牢門“哐當”一聲被推開。
赫連承一腳踹在我心口。
“毒婦!雲曦好心來看你,你竟敢傷她!”
他眼都未抬,猛地一拽鐵鏈,將我整個人吊了起來。
獄卒手中的皮鞭裹挾著風聲,狠狠地抽在我身上。
“赫連承!我沒有!她手上根本沒有傷!”
我哀嚎著,疼得眼前一陣陣發黑。
可他連看都沒看,奪過獄卒手中皮鞭狠狠砸下,每一下,都帶起一片血肉。
我的慘叫聲,響徹整個牢房。
心口卻像是破了個大洞,牢房裏腐朽的風,一次次從裏麵呼嘯而過,似是撥弄著腐肉,痛徹心扉。
赫連承停手時,我已經成了一個血人。
血沫從嘴角溢出,我聲音微弱:“赫連承,你會後悔的。”
他掃了我一眼,護著楚雲曦離開,隻留下一句:“掌嘴一百,教教她規矩,讓她下次不敢在傷雲溪。”
獄卒們陰笑著將我圍住:“呸,什麼將軍夫人,還不是我們手裏的階下囚。”
一記耳光狠狠甩在我臉上,我頓時嘗到了滿口血腥味。
我看見將軍府管家就周到一旁,麵無表情地計數。
這十年情愛,竟然如此荒謬。
他竟為了一個莫須有的誣陷,如此羞辱我。
甚至連查都不願意查一下。
一百個耳光打完,我幾乎看不出人樣。
聽著獄卒嘲笑我將軍夫人的聲音,我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