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孩子的情況穩定後,我再次提出離婚。
這一次,傅斯年徹底撕下了偽裝。
他靠在病房的牆上,雙手環胸,連看我的厭惡眼神也不再隱藏。
“離婚可以。”
我的心跳了一下。
“但蘇晴,孩子有病,你又沒工作。你覺得法官會把撫養權和財產判給你?”
“如果你同意淨身出戶,我馬上簽字。”
公公推著輪椅進來,直接指著我鼻子開罵。
“你自己沒用,生出個有毛病的賠錢貨!還想分我們傅家的財產?做夢!”
他的口水噴在我臉上。
“斯年願意養著你們母子,是你天大的福氣!”
我媽衝過來拉住我的手,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晴晴啊,聽媽的,別鬧了。孩子已經這樣了,你再沒了傅家當靠山,我們娘倆可怎麼活啊!”
她跪在地上,死死抓著我的褲腳。
“你就可憐可憐媽媽吧!媽媽這輩子就指著你了!”
傅斯年看著這一幕,嘴角露出得意的笑。
“蘇晴,我勸你想清楚。”
他走到我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照顧兄弟遺孀,這是美德。你呢?”
他的聲音裏滿是譏諷。
“一個無理取鬧、心胸狹隘的瘋女人。鬧上法庭,丟臉的隻會是你。”
我安靜地聽完他們的話。
我平靜地看著傅斯年那張小人得誌的臉,眼神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你說得對。鬧上法庭之前,確實該讓大家都看看真相。”
我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明天,是周揚的周年祭,對吧?”
傅斯年愣了一秒,隨即哈哈大笑。
“怎麼,你還想去周揚墳前給我潑臟水?”
他笑得前仰後合。
“你覺得他家裏人是信你,還是信我這個為他鞠躬盡瘁的好兄弟?”
我沒有回答。
從隨身的包裏,慢慢拿出那個黑色的加密U盤。
輕輕放在床單上。
傅斯年的笑聲戛然而止。
他的瞳孔猛地收縮,臉上的得意瞬間凝固。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致的、無法掩飾的恐慌。
公公和我媽也安靜下來,不明所以地看著我們。
我拿起U盤,在傅斯年驚恐的注視下,輕輕晃了晃。
“傅斯年,你猜猜看。”
聲音平靜得可怕。
“如果我把這個U盤交給警察,說我懷疑周揚的意外不是意外…”
我停頓了一下,看著他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
“你還有機會跟我打離婚官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