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當家裏氣氛劍拔弩張時,門鈴響了。
傅斯年走過去開門。
林晚抱著三歲的兒子站在門外,眼眶紅腫,臉頰上還掛著沒來得及擦幹的淚痕。
她怯生生地站在那,死死抓著傅斯年的衣角,聲音都在發顫。
“斯年,都是我的錯......”
她的視線越過傅斯年的肩膀,投向我,卻又迅速避開。
“你快跟蘇晴姐道歉,千萬別因為我們母子影響你們夫妻感情。”
“我......我這就帶孩子走,我們不給你添麻煩。”
傅斯年眼裏的怒火瞬間化為心疼。
他一把將林晚拉進屋裏,語氣是責備,但更多的是寵溺。
“胡說什麼!外麵這麼冷,你帶著孩子能去哪?快進來!”
他自然地接過她懷裏的孩子,那孩子也熟練地摟住他的脖子,親昵地喊了一聲:
“傅爸爸。”
他們三個人站在一起,那才是真正的一家三口。
而我,隻是個礙眼的外人。
婆婆立刻滿臉堆笑地迎上去。
“哎呦晚晚,快坐快坐,看這小臉哭的,我給你拿零食去。”
她對我這個身懷六甲的兒媳婦視而不見,所有的噓寒問暖,都給了那個外人。
我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看著這場精心編排的大戲。
隻覺得荒謬可笑。
“林晚,你老公的骨灰才冷了多久?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帶著孩子住進別的男人家裏,不怕周揚半夜來找你嗎?”
林晚的淚水眼淚說來就來,身體晃了晃,隨時要暈倒的樣子。
“蘇晴姐......你怎麼能這麼說......”
她抖著唇,泣不成聲。
“我隻是......太依賴斯年了,他就像我哥哥一樣......”
傅斯年勃然大怒。
“蘇晴!你夠了!”
他一聲暴喝,猛地將林晚護在自己身後。
雙目赤紅地瞪著我。
“晚晚剛失去丈夫,你不安慰就算了,還用這麼惡毒的話刺激她!你的心是用什麼做的?!”
我的心,在那一刻,被他親手撕得粉碎。
看著他維護另一個女人的樣子,腦海中響起U盤裏周揚絕望的聲音。
“我一直以為傅斯年是我最好的兄弟,直到我裝了監控......”
婆婆也衝了過來,指著我的鼻子罵:
“你這個毒婦!人家孤兒寡母多可憐,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我媽更是氣得渾身發抖,衝上來拉我:
“你瘋了!你怎麼這麼惡毒!你非要把斯年氣走,讓我們娘倆喝西北風去嗎?!”
所有人都在指責我。
在他們眼裏,林晚是需要被保護的弱者。
而我,是嫉妒成性的瘋子。
我低下頭,輕輕撫摸著高高隆起的腹部。
那裏麵的小生命,是我麵對他們的動力。
我看向傅斯年,一字一頓。
“讓她住下,可以。”
“但是傅斯年,你記住。”
“你每在她身上多花一分鐘,將來在法庭上,你就要多付出一些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