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皇上聞言憂心忡忡，快步走出大殿去看貴妃。

隻剩我和眼眶發紅，緊攥著我手腕的謝寂。

我努力擠出一個笑容，看著他微微顫抖的手，“貴妃娘娘暈倒了，國師大人不去看看嗎？”

謝寂眉頭緊皺，眼睛裏是慌亂和脆弱，“顏玉，以後不會了！”

他聲音沙啞，急切地保證，“我毀了你的清白，理應娶你，我不會更改的！”

我輕輕笑出聲，打斷他，“我隻是國師大人的解藥罷了，國師不必放在心上。”

謝寂臉色慘白，他聲音顫抖，急切地說：“顏玉，不是這樣的。年幼時，我差點餓死，是嘉貴妃給了我一塊饅頭，我才活下去。我答應過她，永遠要保護她。我隻當她是妹妹......”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驚呼，“貴妃娘娘醒了！”

嘉貴妃躺在皇上懷裏，柔弱地輕輕呼喚謝寂的名字。

她身邊的婢女惶恐地跪了下來，“陛下，娘娘最近身體欠安，經常無緣無故暈倒，太醫皆查不出病因。最近宮中有邪祟作亂，娘娘想懇請陛下，準許國師大人入宮，為娘娘驅邪避凶。”

嘉貴妃依偎在皇帝懷裏，麵色蒼白，氣若遊絲，“皇上，臣妾近來總覺得身子虛乏。聽聞陛下召見國師，臣妾便想趁此機會請國師為我布陣祈福，不想走到殿前就暈倒了。”

皇上心疼愛妃，當即應允。

我轉身欲走。

謝寂更緊地攥緊我的手腕，聲音低啞哀求道：“顏玉，等我片刻，我很快就出來。”

我清楚地知道，驅邪隻是個幌子，嘉貴妃隻是想見他。

謝寂心如明鏡，卻還是選擇了縱容她。

我正要離開，那尊沉重的青銅香爐卻突然傾倒。

燃燒的香和滾燙的香灰眼看著就要朝嘉貴妃身上灑去。

正在念咒的謝寂在香爐傾倒的瞬間睜開眼睛。

他臉色驟變，毫不猶豫地撲了上去，將嘉貴妃護在懷裏，脊背擋住了滾燙的香灰。

“阿柔，你沒事吧？”他的聲音又氣又急，卻掩不住深深的關心。

我自嘲地笑笑，正欲移開目光。

卻看見從嘉貴妃的衣襟處掉下的護身符。

心臟像是被狠狠一攥，耳邊嗡嗡作響.

像是被人扇了一記耳光。

那是我一步一叩首、爬了一千個台階、額頭磕得紅腫才求來的護身符。

我求遍神佛，隻為改變他慘死的命運。

雖然決定要放手離開，可看到嘉貴妃掉出來的護身符，我還是失去了理智。

我瘋了一樣，衝上去，一把推開嘉貴妃，從她手裏搶回來那枚護身符。

嘉貴妃被我推到在地，臉色變得慘白。

謝寂也在驚愕中麵容陰冷下來。

他帶著怒氣，質問我，“顏玉，你在做什麼？”

我緊緊攥著護身符，眼淚不爭氣地流下來，“我的東西，拿回來有什麼錯？我跟在你身邊三年，你若厭煩,大可以讓我滾。為什麼要將我的真心輕易給別人？”

我哭到哽咽，像一個瘋子，“隻因她比我重要，你就可以如此輕賤我？”

“這是我求了好久，才為你求下的，隻求神明能改變你早死的結局。”

“早知你如此踐踏我的真心，我才不會來這裏！”

謝寂壓根沒注意我在說什麼。

隻是心疼地將嘉貴妃攙扶起來，仔細檢查她是否受了傷。

隨後他才看向我，清冷的眸子裏全是疏離，“顏玉，快給娘娘賠罪。”

我固執地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謝寂眉頭緊皺，輕歎一聲，“你為什麼要搶娘娘的護身符？那是我求來，送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