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謝寂神色緊張地追了出來。

他大概是怕我刁難嘉貴妃。

可我有什麼身份呢？

“嘉貴妃隻是因我前番救駕受傷，特來感謝。”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向我解釋。

我目光卻被他肩頭的一抹鮮豔的吻痕吸引。

喉嚨像是被堵塞了。

我呼吸一滯，“看來娘娘的‘安慰’很是見效。”

謝寂順著我的目光看去，臉色驟變。

他眉頭緊縮，抬手用力擦了擦。

“顏玉，不是你想的那樣。”他語氣清冷透著無奈，“娘娘剛才被絆倒，險些摔跤，是我扶住了她。許是那時嘴上的胭脂蹭到我的肩頭。”

謝寂清冷的眸子緊盯我的眼睛，不容我質疑。

看，關乎嘉貴妃的清譽，他是這般急切地解釋。

生怕有一絲汙點。

既然決定要走，又何必在乎呢？

我淡淡開口：“我相信你們之間清清白白。”

說完，我轉身就走。

謝寂下意識抬腳要追上來。

嘉貴妃卻走過來拽住他的衣角，期期艾艾地說：“謝寂，送送我吧，我怕黑。”

謝寂的腳步釘在原地。

他眼睛裏閃過短暫的掙紮，聲音幹澀，“好，我送娘娘回宮。”

我聞言，腳步一頓。

心底那一絲渺茫的期待被打破。

謝寂這一走，一晚上都沒有回來。

翌日，宮中來人，宣謝寂和我進宮麵聖。

謝寂先被皇上召見商討要事。

我在殿外花蔭處坐著等候。

嘉貴妃帶著宮女向我走來。

她屏退宮女，湊近我，壓低聲音，“說起來，還是要謝謝顏姑娘。”

我的心頭莫名一緊，靜靜看著她。

嘉貴妃眉頭緊蹙，語氣淩厲，“前些日子，宮宴上有人陷害本宮，在本宮杯中下了情毒，是國師替我飲下那杯酒。”

我的臉色刷的變白，想起那晚與謝寂的抵死纏綿。

嘉貴妃的聲音愈發溫柔，卻像是針刺入我的心口，“他中了毒，又不肯累我分毫。隻能找顏姑娘做解藥了。”

我像被人兜頭澆下一盆涼水，渾身冰冷。

我心裏清楚，謝寂隻是拿我當解藥。

可別人赤裸裸地說出來，我心種還是很難受。

謝寂舍不得白月光被人拿住把柄、潑臟水，這才選擇我。

內侍宣我進殿，我恍惚地步入大殿。

皇帝目光落在謝寂身上，威嚴中帶著溫和，“愛卿身為國師，舍身救護朕和愛妃，功不可沒。朕要重重嘉獎你！還要再給你補辦婚宴。”

大殿內響起一陣驚呼聲。

跪在我前方的謝寂，脊背繃直。

其實，他不用這麼為難。

我很快就離開了。

“民女懇請皇上收回成命，既然婚宴被毀，說明我與國師沒有緣分，婚約就此作罷吧。”

說著，我重重叩首，“民女不日就要離開這裏......”

謝寂臉上的清冷驟然崩裂。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我，眼裏滿是震驚。

“顏玉，你在說什麼？”他的聲音顫抖，“你要去哪裏？”

他臉色蒼白，全是不解與驚惶。

他攥住我的手腕，指尖因用力泛白。

我張了張嘴，想說什麼。

這時，一名宮女卻神色倉皇的闖進來，噗通跪地：“皇上，嘉貴妃娘娘在殿門外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