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為的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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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無可忍，下車要過去將人拖走。

然而跟著匆匆出來的蘇雯攔住了我。

她漆黑的眼倒影出我滿臉淚痕，不由皺眉，語氣有些軟。

“念南也不是故意的，你就讓他去吧，小年輕下手沒個輕重的。”

“媽出事大家都不好受，你看，他都自責哭了。”

我不能拿我媽的命去賭氣，隻能一言不發任由他擠上車。

爸爸滿臉心焦，車開的飛快但穩當。

蘇雯的那輛邁巴赫在後視鏡隱隱浮現。

“秦洲哥，你真有能耐啊，老師那麼喜歡你，就算我汙蔑你爸爸，她都沒把人開除。”

周念南突然開口，聲音沒了掩飾，明晃晃的威脅。

“你們要是都開車死掉就好了。”

“你敢！”

我厲喝到，抱著媽媽渾身哆嗦得厲害。

剛伸手，就看到他在經過險路時，拿出一瓶辣椒水。

笑嘻嘻毫不手軟地噴向毫無防備的爸爸。

巨大的轟鳴聲陣陣，世界顛倒，暴雨衝破束縛，劈裏啪啦紮進眼眶。

劇烈的疼痛幾乎讓靈魂都破窗而出。

白茫茫的雨落在臉上，將血稀釋成氤氳的粉。

好半天我才聽到蘇雯焦急的喊聲。

她抱著我，顫抖著摸著我的臉。

不遠處，車子漆黑一片，媽媽仍躺在我懷裏，呼吸幾近於無。

周念南隻是小腿流血，此刻正努力靠在不遠處。

“太可怕了，秦洲哥的爸爸一直在後視鏡色眯眯地看著我......”

“老師，我的腿好痛，我還能跳舞嗎？”

不遠處學生們圍著周念南，見救護車來了，急匆匆簇擁著他上了車。

“秦洲他就是個喪門星，克死一家人不說，連周師兄都受牽連。”

“一家子不是好東西，潑婦媽，猥瑣的爹，也不知道老師怎麼會看上這種人。”

不知過了多久，我恍惚驚醒。

掙脫開蘇雯的懷抱，踉踉蹌蹌撲到被燒成黑炭的車前，隻覺得天旋地轉。

眼前的一切都朦朧恍惚，好半天我才哆嗦著撥通報警電話。

她按住了我報警的手。

我的心一瞬顫了一下，世界一瞬泛著黃疸似的苦黃。

“沒有證據，警察不會給他定罪的，阿洲，你要報仇，我幫你。”

“......我要他償命。”

“好。”

她抱著我，身體顫抖，呼出的氣息白茫茫如水霧。

“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