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婚前我去布置婚房,臥室傳來未婚夫和女兄弟的嬉笑聲。
“我教你的都記住了吧,還不快謝謝爸爸!”
“確實厲害,甘拜下風。”
我推門而入。
床對麵投著大尺度電影。
屋裏改造得麵目全非,昏黃的射燈曖昧至極,牆上貼滿令人作嘔的掛畫。
趙琪從床上起身迎過來。
“嫂子怎麼來了?”
“你可別誤會,我是怕阿嶽新婚夜表現不好,特意教他幾招功夫。”
未婚夫也大咧咧摟住她肩膀:
“琪琪最懂女人了,過兩天包你滿意!”
我直接打電話給介紹人:
“老領導,您特批給我結婚的保護建築被裝得亂七八糟,您派人來看看吧!”
......
撂下電話,未婚夫齊嶽搭在趙琪肩上的手,還沒有放下來。
我向前邁了兩步,一把拽下他的胳膊。
“不管你們什麼關係,男女有別,總得有點邊界感吧!”
他倆對視一眼,同時默契地大笑。
“邊界感?嫂子,我跟阿嶽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他身上哪兒我沒見過,有什麼可保持的?”
“趙琪你也別說我,小時候你跟我們上山下河的啥沒幹過,你在我這兒早就是個男的了。”
見我仍板著臉,齊嶽走到我身邊,撫了撫我的長發。
“好好好,我的楠楠不高興了,琪琪你快別胡說八道了啊!”
趙琪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
哪怕我就在身邊,她也直接抬手曖昧地戳戳齊嶽的胸口。
“有了女朋友就不要兄弟,重色輕友的家夥!”
“要我說你媳婦兒連咱二十年兄弟情都包容不了,真嫁過來,你還不得成孤家寡人啊?”
說話間,次臥門開了。
兩個男人走出來站到趙琪身邊,活像左右護法。
順著門縫往屋裏看,次臥也被他們糟蹋得不成樣子。
煙頭散落一地。
到處都是遊戲機和手柄,線纏的分不開,簡直像一個遊戲廳。
“阿嶽,你不會真成了妻管嚴吧?”
“咱哥們可認識二十多年了,要是上你家打打遊戲都容不下,那咱以後也別來往了。”
齊嶽趕緊打哈哈:
“哪有的事,咱永遠都是手足兄弟,要來隨時來!”
看他們相互插科打諢,我仿佛變成了徹頭徹尾的局外人。
老領導當初介紹時,提及齊嶽年輕有為,靠自己成為科技新貴。
也說過他仗義,發達了也不忘過去的發小朋友。
卻從沒想過,他所謂的兄弟,是這樣一群是非不分,曖昧不清的家夥。
我扭頭就要走。
手一碰上門把手,又被齊嶽輕輕攬進懷裏。
他在我耳邊低語:
“當著他們給我點麵子,一會兒我好好給你賠罪。”
他的聲音溫柔似水,我心一下子就軟了。
也許他沒談過戀愛,真的不懂這些。
我不再搭理他們,走到主臥默默收拾,亂七八糟的垃圾扔了滿滿一大袋。
拉開床頭櫃,裏麵空無一物。
“齊嶽!我的小兔娃娃呢?”
齊嶽在他們的哄笑調侃中跑過來,陪我翻了幾下,一拍腦袋:
“想起來了!”
“琪琪說那個娃娃適合當道具,結果不小心弄臟洗也洗不幹淨,就丟到樓下了。”
道具?
我幾乎不敢相信聽見了什麼。
那個媽媽去世留給我,從小抱到大,哪怕執行機要任務都沒離身的娃娃,竟然成了他們play的一環?
“嫂子,你那娃娃都多少年了!非要計較的話我賠給你,喏,一百塊夠了吧?”
她隨手從口袋裏抽出一張皺巴巴的一百元,扔到我腳底下。
那倆哥們笑著喊話:
“撿啊!”
“還不快點撿!”
我轉頭看向齊嶽,期待他能給我說句話。
可他也一臉無辜,攤攤手說:
“不都賠給你了嗎?女孩子家家別太矯情了,琪琪就從來不這樣。”
我幹脆叫了輛車,把自己清點出的物品都裝到箱子裏,招呼工人搬走。
齊嶽還想攔我,我狠狠瞪他一眼:
“這棟房子,我交代過你不許裝修,現在馬上給我恢複原狀,不然你自己跟郭老交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