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居高臨下跟我保持著紳士距離。
我微微睜開眼,睡眼朦朧盯著他,撒嬌道:“親愛的,一會體檢時,你開車送我去醫院好不好?”
我伸出手做出讓他扶我起來的動作。
鄭西沒動,語氣談判似的:“你自己起來吧,你身體一直養的不錯。”
“還有,你讓司機送你,我未必有空。”
我頗為詫異盯著他,心裏已是暗流湧動。
我從不主動依附他,在他看來我隻是身體好,我獨立?
我依舊想試試他對我的底線在哪裏。
“鄭西,孩子要檢查四維彩超,能清晰看到孩子的五官,我希望你也在場。”
鄭西遲疑片刻,但臉色還是不太好:“可以,那你自己穿好衣服,我送你去醫院。”
他不在我身邊多留。
自從懷孕後,我們分房。
理由是,為了給我一個安然的環境。
自從救風塵救回來一個曼婷後,他跟我肢體接觸時,也會迅速撤回,生怕被我糾纏。
我心神不寧,撐著一口氣穿上衣服,隨他出門。
車行駛一半,一個不合時宜的電話打來。
他迅速掛斷電話:“昭陽,你自己去醫院吧,四維彩超報告等我有時間再給我。”
鈍刀割肉,我的心臟像是被人捏了一把,停跳了一會。
待血液重新回歸心臟時,我露出一個無所謂的笑意:“好。”
打開車門,我站在一片熾熱的陽光之下。
等車期間,我已經汗如雨下。
不舒服的我坐在公交車位置上,腦子裏回想方才那個讓人啼笑皆非的電話。
“鄭總,曼婷 今天下午不舒服,這會想您過來陪伴一下。”
哪裏有什麼不舒服。
打開曼婷的社交圈子,不過是昨天在我家吃錯了東西,有點鬧肚子而已。
她發了圈,說昨天開始肚子痛,不舒服。
心裏好酸澀,就像一顆檸檬被搗碎衝了少量的清水。
天氣很熱,熱浪逼著得我頭暈眼花,很快昏迷。
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身處醫院。
醫生很擔憂:“女士,你家人呢?”
我無奈一笑:“就我一個人,我沒家人。”
“孩子的父親呢?”醫生同情發問。
我無奈一笑,淡然道:“孩子沒有父親。”
醫生是給我產檢的,他從未見過我帶孩子的父親過來。
若不是今天暈倒,醫生也不會如此著急。
他幫我做了全身檢查,最終給我一個讓我備受打擊的結果。
“胎兒缺氧,補羊水的話已經毫無意義了,孩子救不回來了。”
我腦袋頓時停止了思考,整個大腦好像被鋼絲網一把收緊,疼得發抖。
可稍後,我又十分坦然。
前後不到三分鐘我就接受了失去孩子的事實。
沒有孩子,便和那個男人沒有了關聯。
或許這個孩子也不想來這個世界。
“行,我知道了,那就手術吧。”
“手術是可以,但你需要照顧,最好還是請你的家人,你的丈夫。”
我搖搖頭,十分堅定:“不需要,到時候請護工就行,現在給我安排住院。”
目前還不是手術最佳時期,得等明天或者後天。
我找護工照顧我,打算今晚好好休息。
鄭西在半夜時分打來了電話:“昭陽,你沒在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