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一世,我醉酒意外與姐夫越界。
不久後姐姐病重離世,為了孩子,姐夫娶了我。
我懷著對姐姐的愧疚,四十年如一日地照顧他和姐姐的一雙兒女。
可姐夫始終對我相敬如賓,孩子們更是對我冷若冰霜。
最終,繼子為了搶房產,把我推下樓梯。
再次睜眼,我竟回到了醉酒那夜。
隻要避開這場意外,悲劇就能改寫。
可剛逃出房間,就聽到姐姐和媽媽的談話。
“你真要讓小秋嫁嘉陽?”
“不然我走後小彥和媛媛誰管?親妹妹當後媽,我才放心。”
原來,醉酒是她們布下的局。
四十年的委屈翻湧成恨。
這一次,我絕不會再任人擺布。
後腦勺的劇痛還沒散盡,我猛地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不是醫院病房,而是糊著報紙的牆麵,身下是堅硬的木板床。
這陳設熟悉得讓我渾身發顫。
身體湧上一股燥熱,鼻腔充斥著濃烈的酒氣以及一股男性氣息。
昏暗的光線下,我僵硬轉過頭,看清男人的麵容。
是趙嘉陽。
我的姐夫。
我心臟幾乎停跳。
這是四十年前,那個我醉酒後意外和姐夫越界的夜晚。
我竟然回來了。
不行,絕不能重蹈覆轍。
身體的燥熱讓我頭暈目眩,我掙紮著爬起來,卻腳下一滑摔在泥土地上。
膝蓋火辣辣地疼,可我顧不上揉,連滾帶爬地撲到牆角,手忙腳亂地整理淩亂的衣衫。
我又抹平自己躺過的明顯痕跡。
輕手輕腳摸到門閂,剛拉開一條縫,身後突然傳來低低的一聲。
“清秋。”
我渾身僵住,冷汗瞬間浸透後背。
回頭一看,趙嘉陽隻是翻了個身,隻是咕噥一聲,翻了個身,並沒有醒過來。
我不在猶豫,快速打來門逃出去。
隔絕那個窒息的房間,我抵靠院牆上大口喘氣。
終於逃出來了。
這一次,我不用背負著貪圖榮華富貴的名聲,被逼著嫁給姐夫。
不用當四十年免費保姆,更不會死在繼子手裏。
冰冷的水拍在臉上,緩解了身體的燥熱。
我剛走進雜物間等天亮,就聽到了隔壁房間壓低的說話聲。
是媽媽和姐姐沈玉荷。
她們不是去村頭老大夫紮針看病嗎?
我下意識地屏住呼吸,悄無聲息地貼近那扇門縫。
“玉荷,你真確定要這麼做?小秋那丫頭性子倔......”
媽媽的聲音帶著猶豫。
姐姐的聲音緊跟著響起,虛弱卻狠絕。
“媽,我這身子撐不了多久了。”
“嘉陽年輕,早晚要再娶,後媽有幾個好的?到時候小彥和媛媛還能有好日子過?”
“隻有讓小秋嫁過去,她是親小姨,肯定會死心塌地對兩個孩子好,照顧嘉陽。”
“可嘉陽那邊......”
“他重情義,隻要生米煮成熟飯,再加上我臨終托付,他肯定會娶小秋的。”
“再說,我死了,隻有把小秋綁在沈家,嘉陽才會繼續幫襯咱們家。”
我渾身一顫,攥緊拳頭,指甲嵌進手心。
原來今晚一切都不是意外。
那杯特意犒勞我高考結束的甜米酒,裏麵加了東西。
這場改變她一生的意外,竟然是她最親的姐姐和母親的算計。
一個隻當我是給孩子找的免費保姆。
另一個則是家攀附姐夫的棋子。
四十年的任勞任怨。
四十年的愧疚煎熬。
四十年真心付出卻換來的冷眼與慘死。
滔天的恨意湧上心頭,吞噬重生的喜悅和慶幸。
原來如此。
既然如此。
你們不念親情,那也別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