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小產那晚,顧皓正與寡嫂翻雲覆雨、顛鸞倒鳳。
忍痛一個時辰大夫才匆匆趕來。
大夫用了各種辦法孩子也沒能保住。
直到早膳過後,顧皓才到我房內,語氣平和說:
“把澤哥兒當成你的親生子,才是你該做的,不要癡心妄想!”
“等澤哥兒大點,我自然會去你房裏。”
“不要耍這些手段!”
我氣笑了,原來在他心裏,小產成了向他爭寵的手段。
我不願爭辯,握緊前不久收到的信。
再忍忍,一切就要結束了。
......
顧皓見我毫無反應,臉色一冷。
不顧我的虛弱,直接把我從床上拽起。
手輕柔的撫摸著我的臉,說:
“婉兒,我這樣做,不過是為能讓嫂嫂後半生有個牽掛,你知道的,我最愛的是你,你要理解我。”
我微微愣住。
顧皓兄長因病去世,在臨終前最為牽掛的便是寡嫂葉書。
我與顧皓承諾,一定會照顧好葉書,侯府會是她的依靠。
可誰知,顧皓把自己照顧到葉書床上去了。
我成了一個笑話。
為了不讓繈褓中的女兒缺失父愛,我隻能忍下來。
可是女兒從小到大,他從未關心過。
剛學會走路、第一次喊父親、大病小病都沒有在意過。
所以現在,我不會在忍了。
我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他,臉色更加蒼白,喊到:
“不要說的那麼好聽,你最愛的是葉書和顧澤,不是我,也不要拿我當借口!”
“這幾年,你可曾關心過妙妙的生活?現在說這些,裝模作樣!”
顧皓聽完神色更加不耐,正要發作。
葉書氣憤的拽著女兒走進來。
把女兒往地上一甩,直接奔向顧皓的懷抱。
“阿皓,你快評評理,妙姐兒用石頭把澤兒腦袋砸出個大包,你一定要罰她。”
女兒掙紮的想從地上爬起,卻起不來。
顧皓沒有絲毫耐心,冷聲責罵:
“顧妙,你母親沒教過你,要讓著弟弟嗎?”
剛剛小產完的身體虛弱不堪。
我隻能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心疼的把女兒抱在懷裏。
葉書見狀,直接把女兒從我懷裏拎起。
抓著我的頭發把腦袋往地上磕,邊磕邊衝女兒說:
“顧妙,你看清楚,再敢欺負弟弟,你怎麼做的,我就會怎麼對你母親,明白了嗎?”
女兒被嚇的渾身發抖,猛的衝向葉書,雙手推著上半身,拚盡全力阻止她。
顧皓直接把女兒拽起,不讓女兒靠近葉書。
雙手扶住腦袋,讓女兒目睹全過程,眼睜睜的看著母親受到傷害。
鮮紅的血不斷從頭上流出。
顧皓見差不多了,才上前阻止葉書。
邊擦著葉書的手邊說:
“小祖宗,氣也出夠了,我們走吧。去陪著澤兒,省得他一個人待著害怕。”
“對了,把普華寺求來的平安扣拿出來,妙妙讓澤兒受傷,這也東西於情於理也該給澤兒,好保佑他平安無虞。”
普華寺的平安扣,是信善大師一手所創,全天下隻有兩枚,我手裏這枚全因母親結的善緣所獲。
這不僅是無價之寶,更是母親留給我的遺物。
恩愛時期,我曾告知他平安扣於我的重要性。
我掙紮的想要阻止他,卻動彈不得,連話也說不出。
男人找到平安扣,哄著葉書走了,沒有看我和女兒一眼。
直到他們走後,丫鬟才敢把我扶往床榻。
到了床榻上,我眼前一黑,伴隨著女兒的哭聲,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腦袋上的傷被大夫處理好。
女兒的傷也有被處理過得痕跡,此刻正躺在我懷裏,睡的極其不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