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拉著田甜,帶著滿身的酒味、麵粉和血,一路衝到轄區派出所。
值班民警見狀,直接給我們開了綠色通道。
我嗓音沙啞卻條理清晰地報了案:
“周文權、汪琳、周寧、周哲、王永青,這幾人惡意傷人、限製人身自由,我要全部追責。”
民警拍照取證時,我背上的釘孔還在滲血,龍鳳褂被扯得七零八落。
不到半小時,他們幾人全被警車帶來。
周父一進門就嚷嚷:“警察同誌,這是婚禮習俗,鬧一鬧添喜氣,怎麼就成了惡意傷人?”
周母跟在後麵,手裏拎著那隻火盆當“證據”:“您看,就是跨個火盆,腿一抬的事,怎麼就惡意了?”
王永青扶著周寧,還嬉皮笑臉:“警察同誌,您結婚沒玩過?多喜慶啊”
周寧在旁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仿佛她才是受害者。
周哲走到我麵前,伸手想碰我的手臂,我抬手避開。
“婧婧,咱們回家說,好嗎?今天是我沒保護好你,可這就是我們家那的習俗,堂嫂也是這麼過來的。”
“我爸媽年紀大了,別把事情鬧大好嗎?”
“求你了。”
我看著他哀求的眼神,心裏像被鈍刀一點點割——
我們在一起的日子裏,他隨時都能給我提供情緒價值。
無論我要去哪,我要幹什麼,他也從不掃興。
從不吝嗇對我的誇獎對我的依賴。
哪怕有爭吵,他也是一直哄著我,生怕給我的不夠多。
我曾一度認為他不隻是我的男朋友,還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的知己,我最好的伴。
兩年前,他在漫天煙花下單膝下跪,手抖得連戒指都拿不穩:
“婧婧,嫁給我,讓我用一輩子護著你。”
那時我笑著點頭,背地裏卻先去求我爸:
“周哲的公司剛起步,給他個項目練手,好不好?”
我爸歎氣:“閨女,你確定他是良人?”
我撒嬌:“我信他。”
後來,周哲每一個標書、每一次談判,都是我熬夜幫他改方案、陪他練路演。
沒有我,他連第一輪都進不去。
我爸一進門,看見我脖子上的抓痕,眼眶瞬間紅了。
我媽直接衝過去,一巴掌甩在周哲臉上:“高攀?你高攀得起嗎!”
“我女兒從小到大,我們一根手指頭都舍不得動,你們周家算什麼東西!”
“我們晚到了一會,你們就是這麼欺負我閨女!”
我爸冷聲補刀:“周文權,汪林,你以為你們周家是什麼東西。這些年你們吃的、喝的、用的,全是我林氏的項目款。”
“就說城北那塊地,城南那兩個樓盤,沒有林氏注資,你們拿什麼接項目?”
他每說一句,周母的臉色就白一分。
“沒有婧婧,你周氏早倒閉了!”
周母還在嘴硬,冷笑“你們倒貼我兒子,還不是我兒子優秀?”
“沒有你家,我兒子照樣幹的風生水起!”
我爸懶得廢話,直接甩出手機,調出銀行流水,仍在他們麵前。
周父一直站在旁邊,此刻突然明白過來,整個人好像被抽了骨頭,癱坐在地上。
他一直以為周哲是真有本事,沒想到......
“原來......原來都是假的.....”
“完了...全完了......”他好像一灘爛泥,在喃喃自語,眼神空洞。
誰料周寧突然尖叫:“誰稀罕你們林家的臭錢!”